第(1/3)頁 胡亥臉色難看至極,憤怒的再次拍案,喝道:“嵇恒,休在這胡說八道。” “始皇怎么可能坐視天下大亂?” “以始皇的雄才大略,定早就做好了一切布局,根本不會像你說的那樣。” “你就是在危言聳聽!”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一燕國余孽,一將死之人,又豈會對大秦抱有好感?” “對于燕國被滅,你肯定對大秦是懷恨在心,一直在借機詆毀大秦,詆毀秦政,詆毀始皇。” “你的狼子野心,我早就看出來了。” “你是亡秦之心不死!” “其心當誅!” 胡亥怒發沖冠。 這些話近乎是吼出來的。 嵇恒面色如常,對于胡亥的吼叫,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他隨意的嚼了幾口羊肉,味道很膻,里面雖加了不少香料,但也只能勉強蓋住部分膻味。 在將銅盤上的羊肉盡數吞入肚后,他將銅盤上的陶罐拿起,將里面的羊骨湯倒入身前粳米,再從袖口掏出兩根自制的木棍,插入碗中稍加攪拌。 嵇恒邊吃邊說道:“千人千面,就算深諳人性的商鞅,尚且會敗亡在自己的制度之下,何況大秦眼下是兩千多萬人?” “就算始皇手眼通天,難道就能讓這兩千多萬人心往一處使?毫無他念?” “就算始皇想,六國貴族想嗎?” “六地黔首想嗎?” “你出身于高爵人家,又豈知民間疾苦?” “這些大秦修長城,修馳道,掘川防,拓疆域,一文字,一度量衡,使黔首自實田,修驪山,修各地宮殿,這些都是要靠人去做的。” “天下的青壯也就一千來萬人,這一連串大工程大政策下來,你可知要耗費多少錢糧?征發多少民眾?” “而且全都集中在了數年之內。” “人非牛馬。” “就算是牛馬,尚且有打盹時間,但人卻沒有休息空閑。” “如此苛暴,天下何以不怨聲載道,何以不沸反盈天,何以不怒不可遏?” “是故。” “你在獄中聽到了很多咒秦之言。” “我記得有一個儒生是這般說的:大秦殺人無算,白骨如山,暴政苛刑,赭(zhe)衣塞路,塞天下之口,絕文學之路,燒三代典籍,掘先賢之基,修長城絕華夏龍脈,筑馳道毀無盡民居良田,此等無道之國,無道之君,雖十亡,不足以平天下之怨。”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