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對此也表示認可。 商賈是貪財,但還不敢跟官府對抗。 若真被官府發(fā)現(xiàn)是有意報復,那就不是錢財?shù)膯栴}了,而是能不能活命的問題了。 嵇恒喝了一口茶,繼續(xù)道:“謀財,謀的是哪些財,又會如何去設計,這都是你要考慮的,唯有全面思考,對此事進行全面盤整,才能對此案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唯如此。” “才能不為他人算計?!? 扶蘇深吸口氣。 他為嵇恒的洞察力跟冷靜嘆服。 若非嵇恒將此事完全梳理開,他恐根本想不到這么深刻。 他略作沉思,道:“鹽鐵本身是利?!? 想到這。 扶蘇目光一亮,道:“若真如此,商賈可能早就暗中將這些鹽鐵運走了,沉水的只是空船,或者只裝有少量鹽鐵,若真如此,官府當嚴厲打擊走私販售,還有沿路嚴查,或可順藤摸瓜,將這些鹽鐵全部找回?!? 扶蘇神色頗為振奮。 若是能找到這些鹽鐵,關中的鹽鐵缺口,豈非立即就解決了? 嵇恒搖搖頭,失笑道:“走私販售,的確有可能,但就我看來,這種可能性不會太大,官府能預料到的,商賈同樣能猜到,這次能悄無聲息的將鹽鐵運走,多半跟地方官吏有串聯(lián),查是很難查出東西的。” “就算官府有心查,又能嚴防死守多久?” “十天,半月,更久?” “官府耗得起這番精力,關中的民眾耗得起嗎?” “若我是商賈,我這段時間會很安靜,什么都不會做,等這股風頭過去,是在關中私下販賣,還是運到關東去販售,都是大有可圖的,何必在這種風口浪尖去冒險?” 扶蘇一臉訕訕。 他也知道自己異想天開了。 嵇恒道:“除了鹽鐵本身的得利,還有逼迫官府的想法,商賈這些損失慘重,新建船只及本身的損失等等,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他們完全可以裹挾官府,對他們給與減稅?!? 扶蘇若有所思。 他也漸漸明白過來。 這恐才是商賈的真正意圖。 運送鹽鐵是一筆不菲的開銷,官府不可能承擔的,因而運送開銷只能由商賈自己出,但這些商賈船只大多被毀,修建船只也極其耗費時間,他們大可一拖再拖,借著民眾的恐慌,一步步逼朝廷退讓。 扶蘇目光一冷,寒聲道:“我斷不會讓這些商賈得逞。” 嵇恒看了扶蘇一眼,搖了搖頭,輕笑道:“民意難違,如果不對商賈加以針對,任由事態(tài)發(fā)展,到時由不得你不退讓。” 扶蘇面色一沉。 他看向嵇恒,眼露一抹異色。 “這就是先生給出的主意,擺開架勢的去查,做出一副不查出東西,誓不收手的樣子,這其實是在借官府之勢,對商賈進行施壓,逼迫這些商賈不得不退讓。” 嵇恒笑著點點頭道:“這就是利益的博弈?!? “按部就班,對朝廷是不利的,因而需讓商賈慌中出錯。” “想讓商賈出錯,唯有步步施壓?!? 扶蘇想了想,好奇道:“若此事交由先生來處理,先生會如何去做?” 嵇恒眉頭微皺,搖了搖頭道:“這種想法沒有意義,人不可能時刻保持冷靜,在做出決定之后,及時補正才是關鍵。” “先生認為商賈會上當嗎?”扶蘇問道。 他還有些擔心。 嵇恒挪了挪身子,讓自己平躺在躺椅上,神色輕松道:“會。” “為什么?”扶蘇道。 “因為他們是商人?!憋闫届o的道。 扶蘇蹙眉。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