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林中的流動的空氣停滯了一瞬,因為月九的不解與沉默。 迎著月九黯淡不解的目光,木青繃著臉繼續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身上的毒越來越深,明明封住了左邊身體的所有竅穴,但是那股寒熱交替的洪流依然無視了那些小小的關隘,沖向了月九的全身。 烏青的鮮血從喉嚨里涌了上來,又被緊閉的雙唇憋在了嘴里。 月九抬起下頜,虛瞇著眼睛,用無聲的冷淡回應著木青。 月九曾經聽說過有些變態的人在殺別人之前總會有一些怪癖,必如現在這樣,問出名字之后將名字刻在身體之上,美名其曰方便收尸。 可月九在之前就已經報出了自己的名字,這不是羞辱是什么? 無聲的林間,空氣中交織的是許多復雜難解的情緒。 木青的目光在信封與月九臉上不停輪轉,劍眉蹙在了一塊兒。 難怪自己在之前會對“月九”這個名字感到似曾相識,原來寧初師姐交給自己的這封信上就有這個名字。 木青一邊留意著月九的動作,一邊將大部分目光聚焦在了信封上。厚約一寸的信封是韌性十足的桐油紙材質,但早已被月九的一劍在上面劃開了個三寸長短的口子。 事后看來,若是沒有這封信被木青放在胸前,恐怕木不會只有腹部那一處傷口。 木青剛剛撿起這封信的時候,開頭寫著錦官城某處地址的幾個字被劍尖劃爛,已經無法辨認,但“月九親啟”四個字剛好完整無損,一字不差地落入眼簾,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奇妙的巧合。 “噗——”無聲的沉默實在有點久,月九終究是憋不住,將喉頭涌出的毒血吐了出來。 月九的眸子黯淡無光,他實在沒想到自己幾年后的第一次出手,破而后立的晉升還沒來得及高興太久,就會落得個中毒身死的慘淡結局。 他的目光從木青疑惑糾結的臉上落道了那份信上,大概明白這封信是從對方身上掉下來的,上面還有自己一劍劃破的口子,但這種時候不給自己一劍痛快殺掉,是想做些什么?確認些什么? 木青在月九身前蹲了下來,離得極近,星目翕動之間,審視的目光落在月九有些不修邊幅蓄著潦草胡須的臉上,發現對方臉上烏青色更深,不由得斟酌著遲疑問道:“你叫月九?錦官城的月九?” 木青的問話有些遮掩,并不想因為一些不能確定的可能性,就放過剛剛還與自己打得無比激烈的月九,所以他不會說出一些讓月九能夠直接順桿往上怕的話頭。 月九的眉頭皺在了一起,輕微地點了點下頜。他黯淡的眸光稍微恢復了一絲靈動,落在木青手上的那封信上,氣息微弱地問道:“因為這封信?與我的名字有關?” 木青也不否定,語氣生冷說道:“這個世界會有許多巧合,同樣姓名的人也不少,就看是哪種巧合了。” 本來已經放棄地接受死亡,如今覓得一絲生機,月九稍顯遲鈍地大腦一陣陰冷的刺痛,就像被無數劍光充斥其間,但此時的思維反而變得比任何時候都要靈動。 “信,與自己有關的信,會是寫給我的嗎?”腦子里想著這些,如果能夠抓住那一絲機會,月九又怎會甘心去面對死亡。 他想起了自己之前問過木青是不是出自藥師一脈,猛地抬頭問道:“你與藥師一脈有關系?那你認識寧初嗎?” “呼——”木青稍顯遺憾地吐出了一口氣,想到自己可能不能殺這人了。 隨即他出手如風,在月九的丹田氣府位置連點,讓對方徹底地喪失了行氣的可能。 等這一切做完之后,木青才在月九疑惑警惕的目光中,將手掌按在了他肩胛骨的傷口處。 隨著體內的萬毒真氣越發收放自如,不過半刻鐘,本在月九體內肆虐的萬毒真氣又回到了主人的體內,月九臉上的烏青色漸漸褪去,多了幾絲紅潤。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