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浣花溪畔有一處茂密的荊棘花叢,環屋而生,既能聽到溪水潺潺聲,又能隔絕濕氣的侵擾,春風送爽,花開正艷,尋常人尋幽訪勝亦是難至其后。 一雙蒼老的手破壞了這份自然和諧,強行攀開了長滿荊棘花刺的枝叢,爬了出來。 鄭德鐸慘然回首,臉色蒼白,上面血痕遍布。 身后的枝叢被迫分開了一個半人多高的空洞,此時鐵黑色的枝條未歇,留有余顫,除了沾染上了一些血跡,并無其他動靜。 鄭德鐸又抬頭望天,春日晴早,溪畔有薄霧升,晨光燦然之下,除了瀲滟天日,并無半個人影。 鄭德鐸終于松了一口氣,大口呼吸著清涼得足以刺痛肺部的空氣,又沒來由地覺得這般景色有些難看,實在配不上他此刻慘淡惶恐又劫后余生的復雜心情。 身后并沒有人追來,充滿死亡凝滯意味的時間終于重新開始走動。 鄭德鐸稍稍緩過神來,皺成一團的老臉慢慢舒展開來,無比慶幸自己與死神擦肩而過,這才齜牙咧嘴地低聲痛呼了起來。 他剛剛慌不擇路,一頭扎進來的這片花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上面的花開得美不美,鄭德鐸根本無暇欣賞,他只知道下面的枝叢里,長滿了荊棘花刺,倒刺如鐵鉤,直刺如小刀,以面當先的后果便是,無數把鋒利的鐵鉤小刀如雨落一般砸在了他的臉上,那張本就難看的老臉上,黃黑色的老皮翻開,絲絲血肉下已能見骨,更顯猙獰。 “啐——”一口血沫竟然沒能吐得干凈,仍有幾絲掛在嘴角。 鄭德鐸無比厭煩地拿袖子擦拭干凈,認清來路,捧著肚子,踉蹌著繼續逃命。 人算不如天算,這一次他算是徹底栽了,木青在他心里已經記上了莫過于奪妻之仇的大賬。 至于先天水源之體? 什么狗屁破境,命若是沒了難道拿棺材板破? 鄭德鐸現在只剩下一口精氣未盡,若是卸了便死了。他現在只想離這里越遠越好,若是能夠回到錦官城便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可惜的是他迎面便撞見了四人。 四人三騎,當先一騎上有兩個女人,一個比一個姿容美麗。 張家兄弟倆堪堪避過城門巡訪軍士的視線,帶著劉葳蕤和小嬋跑了出來,之后便是熟悉錦官城近郊的小嬋帶領著眾人一路尋來。 “吁~”小嬋控韁停馬,將眼角余光落在了身后的劉葳蕤身上。 劉葳蕤臉上倦色稍多,看著前方三丈外的一個片體鱗傷的老頭,不由輕掐胳膊,打起精神后,看向了已經并排上來的張家兄弟倆。 “小姐,這人就是那個人?!? 那個人,哪個人?劉葳蕤眼瞼劇顫,明白了張子真說的是誰,木青曾說過他在被一老頭追蹤,不方便來與她們匯合,所以現在呢,他到底怎么樣了? …… …… “現在怎么樣了?” 葉韻睜著眼睛,雙手自然落在胸前,定定望天。最后一刻沒能抓住鄭德鐸,她的眼中有絲絲遺憾。 感受道一雙溫熱的大手握住了手腕,葉韻肩膀一顫,直到那股熟悉的真氣涌進身體,她才放下了心防。 她嚶嚀著喘息說道:“我劍心中的合道散是突然爆發的,毒修的手段不可小噓,先離開這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