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夙愿(下)-《后室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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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月前,也就是樸國鐘離開醫(yī)院之后的一個月,他的死黨稱他發(fā)現(xiàn)了進入后室的途徑,從此無聲無息。據(jù)說這一個月里,他沒日沒夜的搜查和準備,已經(jīng)做好了赴死的決心,同樣經(jīng)歷過那幾個月的我很理解他的行為。
三個月前,鈴木晴奈答應(yīng)了我的委托,在她告知我事情即將有進展時,她又銷聲匿跡。一次次的看見曙光,又一次次的覆滅,命運一直喜歡如此折磨人。
如今在我拿到病危通知書大概五個月的時間,我妻子終究還是帶著遺憾逝世了。我覺得自己的抉擇是那么可笑,丟了女兒,又賠了兒子,直到最后妻子見不到一個骨肉。她最后的夙愿哪怕只是聽見他們安全無恙的聲音,只要確保他們都完好無損的,如此純粹。
但這是奢侈,一切都無法恢復(fù)如初了,說什么都晚了。
“請您節(jié)哀。”
(沉默)
“樸先生”
護士不停在身邊呼喊我的名字,我知道我依舊要承擔沉重的醫(yī)療費,我已經(jīng)欠了一屁股債了。當然這是必然的,醫(yī)生們都盡力了,我看在眼里,只能說我妻子沒有跑過病魔,她確實很痛苦,無法繼續(xù)煎熬了。
人就是這么奇怪的物種,越是不愿回憶的時候,它就越是涌現(xiàn)上心頭。當年的愛情非常單純,兩個受夠孤單的人,一個想娶一個想嫁,三個菜和幾瓶啤酒,一拍即合就在一起了。
我清楚的記得,兩個喝得醺醉的人緊緊的依偎在一起,深夜店里的收音機放著愛情小曲,譜子就那么單調(diào),然后不斷重復(fù)著,像我們的愛情那般細水長流。
“先生,您還好嗎?”
(沉默)
現(xiàn)在的生活逐漸變得不易,我很難在這些小年輕身上看到我們當時的影子,不僅是車房已然成為必需品,在快文化的推動下,急躁的生活也讓他們難以一心一意,剩下的就是傷害和不堪。
“樸先生”
“?。吭趺戳??”
“樸先生,我們有些擔心您的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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