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潔白的長裙,隨著移動的腳步,裙擺微微擺動。鼻息間是青草的香氣,耳邊有紛擾的蟲鳴,身邊站著形形色色的人群,有人向這邊舉起手中的酒杯點頭致意,有人看著這邊卻和身邊的人竊竊私語,也有人正賣力地掃蕩自助餐席上的餐食。 手里的捧花和裙子是一樣的潔白無瑕,鵝黃色的花蕊散發(fā)出淡淡的香氣縈繞在四周。握著捧花的手緊了緊,再堅定地邁出一步。 有一個人從右手邊靠近,白筱實松開右手,去挽住那個男人的胳膊。她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卻知道自己可以完全相信他。兩個人以固定的節(jié)奏,一步又一步的向前邁進走在人群讓出的花路,向著最前面的那座高臺。而在高臺的那一邊,另一個男人在等著她。 腳步在一步步靠近,白筱實卻突然有種想要逃跑的沖動。白筱實側頭去看身邊的男人,想要尋求安全,卻突然發(fā)現(xiàn)男人的胳膊上滿是被烈火灼燒的痕跡,傷疤丑陋而可怕。白筱實的胃部開始一陣陣地痙攣,酸水一路灼燒著食道涌入口腔。 白筱實想要收回自己的右手,卻像是被膠水粘住了一樣。想要轉身逃跑,雙腿也仿佛不是自己的,只是按照既定的軌道,一步步前進。 還有不到14步的距離,空氣變得越來越稀薄,兩側的人群失去了原有的色彩歸于灰白,像一座座山丘向她擠壓過來,白筱實想要呼救,卻沒有人一個人應答。原本在身邊的男人也變成了一尊石像,只想將她拖入地底。 高臺前的男人向她伸出了左手,刺目的光線卻在一點點收攏,男人的臉也變得越來越模糊,只有那只伸過來的手還清晰可見。 想要扔掉手里的捧花去牽那只手,花也變成了灰色的鐐銬禁錮她的左手無名指……灰色最終侵吞了整個世界,唯有那個高臺前的男人獨享著色彩,見白筱實在那里掙扎,他主動走了過來,嘴角抬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想要吶喊,想要呼救,嘴巴張了張,卻被一團灰色侵入,擠走殘余的氧氣。胸腔像是有千斤的重物擠壓,眼球像是要蹦出來,頭腦脹痛,所有的血液似乎涌入了大腦,四肢徹底失去了所有的直覺…… 男人的臉在她的眼前逐漸擴大,又逐漸縮小,直到世界只剩下一片灰暗…… “哈……哈……咳咳……咳咳……” 突然涌入的空氣,嗆得白筱實連連咳了起來。原來只是一場夢。不知道什么時候,白筱實竟然在沙發(fā)上就那么睡了過去,夢里的自己竟然穿著張敏的那身白紗。 白筱實坐了起來,那只陳舊的手機再一次進入她的視線。她遲疑著拿起來,然后心一橫將手機塞到了沙發(fā)的縫隙里。張敏的那臺舊電腦還在包里,或許應該把它拿去給林青。而且張敏身邊的人,能見過的都見過了,唯獨張敏的父母還沒有去拜訪。 白筱實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查看里面還有沒有什么食材。 這一天是個難得的晴天,照進屋子里的陽光也開始有些粘膩。白筱實用熬了一夜的雞湯煮了滿滿一鍋粥,盛進保溫瓶中。當然,她自己也難得吃了一頓營養(yǎng)豐富的早餐。 “大爺,吃早飯了嗎?” 白筱實走進刑警隊。她早就和收發(fā)室的大爺混熟,熟絡地打著招呼。 “吃了吃了,你大娘給買了一碗餛飩。” “餛飩啊……我也好久沒吃了,改天等您休息了,能帶我去嘗嘗嗎?” “還嘗什么,叫你大娘給你煮一碗。老婆子好久沒下廚了,但以前的手藝可好著呢。” “那就這么說定了哦。對了,這是給您的。” 白筱實打開背包,把小的那只保溫杯取了出來遞給大爺。 “手藝肯定是沒我大娘好了,您就湊合著嘗一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