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阪郊外的山中,有一座換做極樂館的山間大屋,極樂館是最近兩個月開張的大賭場,在山中開賭場,還能吸引各種來歷不凡的客人們特意尋來,光靠著頂尖的服務可不夠,之所以極樂館能在賭客中間聲名鵲起,是因為這里號稱能夠滿足賭客的各種愿望,贏錢的客人會被恭恭敬敬地請到貴賓室詳談,各種夸張的愿望都可以隨便提,比如想和當紅的日本女明星春宵一度,想和首相大人共進晚餐,或者反過來…… 更過分的愿望也可以提,類似于讓生意對手家破人亡的愿望也數不勝數,好似在日本就沒有極樂館那神秘的后臺做不到的事情……當然前提是客人贏下的錢足夠支付愿望的代價。 全日本只有這么一家賭場敢如此囂張,畢竟黑道也有黑道的規矩,黑道雖說是從事一些不合法的行業,但誰也不敢越過界,過界是下場可能是死。但在極樂館就沒有那么多需要注意的規則,這里唯一的規則是贏家通吃,只要贏得夠多,你就能實現各種百無禁忌的愿望,不會被追究,不會被制裁,一切風險都由極樂館承擔。這里是隨心所欲、無法無天的地方,無所謂法律與道德,只需要用錢說話。 因此極樂館既是賭場,又不是賭場,來此的賭客不僅僅追求賭博的樂趣,更享受連戰連捷后實現愿望的快感,欲望隨著賭注不斷上升,得到滿足的那一刻簡直能讓這些豪賭客們如墜仙境。 這樣一座頂級的銷金窟,打理著一切事務的卻并非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老謀深算的中年男人,而是一位年輕、妖嬈,永遠面帶甜美微笑的女經理,女經理名為櫻井小暮,整座極樂館猶如她經營的酒館,而她就是年輕嫵媚而充滿神秘色彩的老板娘。 當櫻井小暮這位老板娘來到賭場大廳,和各位熟客打著招呼的時候,一位秘書突然穿過了人群,將一個黑色的文件夾遞到了櫻井小暮手中:“櫻井小姐,將軍的緊急傳真。” 櫻井小暮只看了一眼,萬年不變的笑容忽然收斂了,她禮貌地向熟客們鞠躬致歉之后便走向了大廳中央那座電梯。 那座電梯也相當神秘,只有刷卡才能打開,到目前為止,客人們只見過櫻井小暮進入過那架電梯,關于那架電梯的傳言有很多,有人說它通往極樂館最豪華的套房,有人說通往極樂館的金庫,更有人說它通往櫻井小暮自己的臥室…… 電梯門打開,謎底揭曉,櫻井小暮走進了極樂館頂層的和式套間,套間的地面上鋪滿了榻榻米,櫻井小暮脫掉高跟鞋,輕輕地走到榻榻米上面,不發出一絲聲音,像是生怕驚擾了房間里的那個人。 室內的布置十分簡約,白紙屏風分隔,窗戶敞開,一只宛如羊脂白玉的手在晨光熹微下挽起柔順如瀑的長發,露出白皙的玉頸,隨后從旁邊小幾上的花瓶里拈起一支桃花簪在發間,更增了幾分妍麗。 那男人肩披一件血紅色的廣袖和服,上面繡著一叢叢彼岸花,紅得像是新鮮的血,與男人白皙到仿佛能透光的肌膚相映襯,這身打扮是純正的日本歌舞伎,以男身詮釋女形,以歌聲和舉手投足便能顛倒眾生。 櫻井小暮也是為之傾倒的眾生,她自認也是少有的美人,可在這個男人面前,她卻不禁自慚形穢,感覺到自己的的美是那樣淺薄,只有眼前這個男人,他將明艷和婉約刻進了骨子里,他觸及了美的本源,他就是美的化身。 櫻井小暮垂著頭,久久沒有出聲,她只敢用余光偷偷欣賞,仿佛正眼看上一眼都是對這份美的褻瀆。 男人于是輕輕嘆息了一聲,緩緩合上手里的白紙扇,看向櫻井小暮,他知道了文件夾中的內容緊急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于是櫻井小暮才膝行到了男人的背后為他按摩肩背:“出了點事,試驗品已經死了,死在從東京去往北海道的火車上,被執行局抹殺。” “櫻井明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他死了,可我感覺你并不覺得難過。”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已經自由過了,不稀罕我的可憐。” “櫻井明是很好的試驗品,可惜了,‘莫洛托夫雞尾酒’還是不可靠。” “如果您還需要試驗品的話,我和櫻井明既然是同父異母,血統也必有相似之處。”櫻井小暮平靜地說。 “你累了。”男人低聲說,“跟我一樣累。” 櫻井小暮沒說話,極樂館的事務并不是那么好打理的,坐在這個位置上她幾近不眠不休積累壓力的速度和她在“猛鬼眾”地位上升的速度一樣快,但她毫無怨言,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繼續留在這個男人身邊。 “別急著離開我,女人。”男人說,“我還沒對你感到厭倦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