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杜青握筆坐在桌前長吁短嘆。 眼看九月將盡,交稿日馬上就到,自己的稿子不說是汗牛充棟吧,也能說是片紙只字。 作為標準的靈感型作者,杜青寫作全憑腦子里時不時冒出來的那點靈光,那靈光有時,下筆似有神助,不止質量上乘,自己也覺酣暢淋漓;無時,便如此刻,別說片句難寫,即使是寫來也字字擰巴,臊地直想要撕掉才好。 你問這種癥狀持續多久了? 答案是三個月。 好在先前還有些存稿,這才只賒了一個月的稿子。 至于拖稿的理由,好巧不巧,他上南陽山采風時,遇見了修士爭斗,雖皮肉毫發無傷,但“心神巨震”、“驚駭非常”,居家“病”了整整一個月。 直說自己寫不出來是萬萬不可的,一旦壞了書堂對自己和作品的信心,稿費和宣發便會大打折扣,變成后起之秀的墊腳石。 但“病了”也只能解一時之困,今月再交不上稿子,在讀者那邊就會“忘了”,在書堂那邊就會“死了”。 但壓力這事物向來是愈積愈大,靈光反倒是越尋越是飄渺。杜青的筆尖下探了數次,最終還是沒有在紙上留下墨點,反倒是臉上流下來的汗珠先留下水痕。 一直憋著也不是法子,還是先睡覺吧。 杜青把快晾干的筆撂開,端起一邊的酒壺,就往喉嚨里灌了幾口劣酒。然后,他坐到榻上,閉目等待醉意上頭,將腦袋里的雜亂思緒盡數擠走,好睡個不舒服但安穩的覺。 約莫一刻,杜青自覺雙臉發燙,腦袋開始暈沉,便吹熄了油燈,寬衣解帶,靜靜躺好。 耳邊的蟲鳴漸漸飄渺,腦中的方位也逐漸混亂…… 暈乎乎的夢境里,杜青走出自己居住的宅子,發現眼前擁擠的人群順著街、沿著巷,左拐右拐,直排到河邊的書堂。 “敢問老先生,今日大排長龍所為何事?”他攔住一位面目慈祥的老丈問道。 不料老丈撇他一眼,話里卻是十分的不耐煩:“看你打扮像個書生,還以為讀過些書,沒曾想是這般的孤陋寡聞、不學無術!” 杜青嘿嘿一笑,正要辯解,卻聽見老丈解釋道:“今日正是北打公新作《龍蛇渾象傳》第二卷的發售之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