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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夷陵苦苦支撐了兩個多月的衛牧從一開始的狂妄漸漸變得瀕臨崩潰,他最后甚至徹底放下自尊心向衛節請降,可一封封的請降書便猶如石沉大海一般毫無回應,就連外面的曹燦也是詭異非常。
自從曹燦得到了衛節的暗示后,他便在衛牧的生死上艱難抉擇著。
殺了衛牧?
曹燦怕!
不殺?
曹燦更怕!
于是在思慮再三后曹燦最終決定圍而不攻任衛牧自生自滅,而此時深陷包圍的益州殘部也早就已經沒有了絲毫斗志,曹燦不來攻反而是讓這些人松了口氣,就這樣原本勢同水火的雙方便好似不相干一樣奇跡般的渡過了一個月的安穩時光。
可就算是如此,這種局面也注定難以長久,因為這些益州殘部面臨著一個難以繞開的問題,吃飯!
要知道整個夷陵丘陵被曹燦圍困了兩個多月,外無援軍內部又消耗巨大,饒是如蔣約這些死忠大將再怎么彈壓也終究是浮于表面如何能夠長久。
特別是在最后的半個月時間里,這幾萬益州殘部在將可以食用的東西搜刮殆盡后,甚至開始偷偷摸摸的吃起了死去同袍的血肉,而這種滅絕人性的行為在暗地里傳播了幾日后也終于在軍中大行其道起來,此時的夷陵包圍圈早已經不是人間,而是徹徹底底的陰間煉獄!
“報!!!”
隨著傳令兵的長聲呼號,正在大帳中歇息的曹燦頓時滿臉的不悅。
“大呼小叫什么!難道衛牧突圍了不成?成何體統?”
傳令兵聞言一滯,可臉上變幻的表情仿佛是在告訴曹燦,這個情報可是比衛牧突圍了還要勁爆。
曹燦臉上的怒容慢慢變成了滿臉的凝重,一個猛子翻下床榻沖到傳令兵面前奪過其手中的情報,而這打眼一掃卻已是驚得曹燦心神劇烈。
“衛牧死了!?”
“是誰傳來的消息,是誰?!”
曹燦蒲扇般的大手拽著傳令兵便是一陣猛搖。
可還沒等曹燦問出個所以然來,帳外忽然又是一陣嘩嘩的甲胄摩擦之聲。
“啟稟將軍,剛剛包圍圈中的益州軍殘部忽然開始躁動大亂,各營主將紛紛請示該當如何應對。”
曹燦終究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物,雖然事發突然有些慌亂,可隨即心神一轉便已捋出來了個大概。
只見曹燦稍微定了定神,然后大步出帳,犀利的眼神一一撇過眾人,然后沉聲下令道:“益州叛軍山窮水盡,衛牧已經為其部下所殺,今日正是我等成大功之時,現在我命令各營部將趁敵軍大亂迅速進剿。”
“末將領命!”
……
軍令即下曹燦卻好似猛然記起了什么,馬上又接著叮囑道:“你們記住,夷陵內叛軍的生死你們可以自行決定處置,但是你們一定要尋得衛牧的尸身并保護周全,還有便是這信上所提到的人物,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明白嗎!”
怎一個亂字了得!
隨著曹燦的將領下達,憋悶了兩個多月的荊州大軍便好似脫韁的惡狼沖入羊群,尸山血海再一次染紅了夷陵大地,只可憐這些益州將兵最后竟都落了個客死他鄉曝尸荒野的下場。
就這樣衛牧被麾下將領襲殺、益州兵馬死者十之八九,這場維持數月之久的衛牧之亂終于是落下了帷幕。
可即便是如此大勝,卻也沒能讓將江陵衛節生出喜悅,因為建平傳回的消息正讓這位“如日中天”的帝王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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