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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生死之間，誰有功夫去琢磨殺人是如何的惡心人？

    “殺！”

    王賀，范集等人是殺人老手，在這六人的護衛(wèi)下，李獻一路沖殺。

    當(dāng)沖到了壕溝邊時，他的長刀之下，倒下了三個敵人。

    我是個天才！

    李獻舉刀。

    被驅(qū)趕的敵軍越過壕溝，沖向本陣。

    “他這是牽制。”李元昊說道：“目的是摧毀我軍戰(zhàn)馬。”

    “你去救援。”李德明說完，策馬率軍上前。

    文彥博沖出城門，他胡亂揮舞著長刀，跟著楊承吉沖殺。

    戰(zhàn)馬群被驚動了，開始騷動。

    “放箭！”

    箭雨飛過去，戰(zhàn)馬群動了，開始逃竄。

    “撤！”楊承吉目的達到，下令撤離。

    文彥博心中一松，剛想策馬掉頭，就見數(shù)十騎兵沖出了大隊，迎向了追來的數(shù)千敵騎。

    “回來！”他下意識的喊道。

    “閉嘴！”楊承吉喝道，“跟上。”

    “他們呢？”文彥博面色鐵青。

    可楊承吉并未回應(yīng)他。

    文彥博看著那數(shù)十騎沖進了敵軍中，他們大呼酣戰(zhàn)，一個老卒沖向敵將，被亂箭射落馬下，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用長刀杵著，喊道：“耶耶馬三，今日戰(zhàn)死西北，并未有辱祖宗！”

    隨即，戰(zhàn)馬沖過，馬三再無痕跡。

    文彥博看到一個騎兵從馬背上飛躍過去，撲倒了一個敵將，二人在地上翻滾廝打，當(dāng)騎兵站起來時，嘴里咬著一長截管狀物獰笑，隨即被戰(zhàn)馬撞飛。

    他倒在地上，那只手奇怪的舉起，朝著南方輕輕的，擺動。

    仿佛是在告別什么。

    文彥博奇怪的沒有惡心，他回過頭，覺得有水滴從眼角飛過。

    我沒哭！

    他努力抬起頭。

    可淚水卻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敵軍退了。

    他們需要收攏戰(zhàn)馬，否則靠著一雙腳，他們休想回到故鄉(xiāng)。宋軍會漫山遍野地捕殺他們。

    宋軍撤回了柔遠砦內(nèi)。

    李獻渾身浴血，他指著撤離的敵軍說道：“敵軍士氣盡喪，不過李德明不肯空手而歸，接下來便是硬著頭皮也要攻打。楊巡檢。”

    “侯爺。”楊承吉紅光滿面的行禮。有突襲敵軍戰(zhàn)馬之功，他先前冒險出擊的過失也被彌補的差不多了。

    故而此刻他把李獻看做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眼神灼熱的不像話。

    “城中那些異族人也該動動了。”李獻微笑道。

    “侯爺吩咐，誰敢不從，下官弄死他！”楊承吉把殺人說的和喝水般的隨意。

    “本侯要一千悍不畏死的勇士！”

    楊承吉去安排，李獻回身看著文彥博，問道，“第一次廝殺，如何？”

    文彥博低下頭，“弟子……懇請恩師。”

    歷史上文彥博是個蔑視武人的士大夫，曾隨意就令人斬殺軍士。李獻讓他跟隨出擊，便是想讓他看看將士們是如何殺敵的。

    “我知曉許多士大夫看不起武人，武人粗鄙，武人……可武人是吃了他們家的糧，還是睡了他們的女人？”李獻說道：“你對狄青的那點輕視我知曉，并未發(fā)作，只因我知曉這是士大夫崇尚之風(fēng)氣。今日讓你出戰(zhàn)，便是想告訴你，士大夫們，不配鄙夷武人！

    他們，不配！”

    李獻目光炯炯，文彥博卻點頭，“弟子想去把那些戰(zhàn)歿的將士尸骸收回來。”

    李獻點頭，欣慰的道：“好。”

    黨項人歇息了一日，再度攻城時，顯得氣勢不足。

    “三日后退兵。”李德明說道：“此次算是鎩羽而歸。不過，知曉了宋人虛實也算是收獲。”

    “李獻也算是死里逃生，定然會倍感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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