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是必然的,隨著科舉漸漸穩固,又有新式官學、國子監并行,大明已經逐漸不缺官了,這些舉人想當官,自然也就比前幾年要更難了。 當不了官,這些士子閑著沒事,自然也就是整天舞文弄墨。雖然因為皇帝之前大興“文字獄”,所以不敢隨意暗諷朝廷時政,但對于這等不涉及朝政的史書,還是敢于噴一噴的。 不少士子認為,新朝既稱大明,便是前明承襲,理應維護朝廷威嚴,怎可對反賊予以肯定,而且其中對前明數位皇帝,都予以了不好評價。 尤其崇禎帝,君王之身殉了社稷,卻評以剛愎自用、優柔寡斷,國史院的史官未免太過不近人情。 好吧!這些人還是不敢直接噴皇帝,只敢把矛頭懟向史官。 有噴的,自然也有擁護的,甚至擁護的跟噴的,屬于一類士子。噴的期望找到宣泄口,擁護的更聰明,想要以此引起朝廷注意,說不定陛下就賞賜官職了呢? 兩部史書才剛出版不過一月光景,南京文人墨客之間,便打起了激烈的口水仗,并且很快就從南京城擴散到了周邊府縣,及至全國范圍。 朱怡炅并未對此做出干涉,任何史書成稿出版,總會帶來爭議。 一部史書不僅記錄了一個王朝的興衰史,也表明了一定的政治立場。 無論如何,總會有人不滿意。 朱怡炅提筆在內閣遞送的奏章中批復:“不必理會,放任自流便可。” 只是對史書的爭執而已,他還犯不著為了這個就去下令抓人。 郎世寧今天休沐,所以沒有再去與李琢磨畫藝,而是待在自己南京的住所里看書。 他看的書,正是一月前就已經出版刊印的《明史》全書,書桌上還擺放了另一部更少的《清史》,僅看上面翻頁的痕跡,就已經看完了。 郎世寧雖然是意大利人,但來中國多年,漢文、漢語早已掌握。甚至還從北京那會兒,學會了一套阿諛奉承的話術。雖然很是粗淺,但已然比大多數的外藩洋人強了太多。 整整一天,郎世寧除了吃飯、上廁所,幾乎都在研讀那部《明史》,一直到了晚間,天色漸暗。 郎世寧這才輕舒口氣,合上書本,又點上燈盞,拿出自己時不時就要寫的日記本,開始提筆書寫:“今日我又發現了中國人的一項杰出品德,那就是他們的氣度。尤其是皇帝陛下的氣度,便是昔年的太陽王,也難以相比。對于昔年推翻了自己王朝統治的叛亂者,這位陛下依舊能以公正態度,對其功績予以認可。這是何等寬廣的胸襟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