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征緬戰爭就這么打完了,東吁王朝提前了三十年覆滅。
大明在緬甸占去一大片土地,傣人、孟人全都在緬甸翻身復國。
今年的陽春三月,此前始終獨立于真臘的河仙鎮總兵玖,遣獨子天錫跟隨徐以升的回返船隊,前往南京朝覲大明皇帝。
中國先是徹底吞并安南,緊接又對緬甸大舉動兵,長期處在中南半島夾縫中的河仙鎮玖顯然是看清了形勢。
除開早已歸附的河仙鎮,新建立的傣國、孟國,還有暹羅、真臘、老撾宣慰使也全都派遣了使節團隨同入覲。
船隊于廣州港停泊補給,廣州城內的鴻臚寺官員聽聞有外藩使節到來,連忙帶著衙門屬吏跑到港口接引。
接下來這些外藩使節就與徐以升沒有關系了,他們會由廣州鴻臚寺官衙專職負責接待,并且送船去往南京朝覲大明皇帝。
廣州城里鴻臚寺的臨時接待館,早在兩天前就已經接引過一批南洋來的外藩使節團,其中有兩個還是今年才來中國朝覲的“新人”,分別是文萊蘇丹國與蘇祿蘇丹國的官方使節團。
這兩國從明末以來,便長期受到葡萄牙、西班牙、荷蘭等歐洲殖民者輪番欺壓控制,早就忍受不了,如今見到大明中國在南洋外海的勢力愈發強勢。
尤其是大明呂宋總督,近兩年下來與西班牙宿務總督數次爆發利益和領土沖突,要不是西班牙總督明白自己兵力不足,而且美洲的大帆船貿易要仰仗中國人,早就打起來了。
現在的文萊蘇丹國與后世的彈丸小國“文萊”雖然同出一系,但彼時的文萊卻是要遠比后世強大的多,甚至一度還曾稱霸過婆羅洲。
不過緊接著,歐洲殖民者就來了,再加上蘇祿蘇丹這個鄰居的壓力,文萊逐漸衰落,但即便到了現在,也還保有大部分領土,倒不至于像后世那么小。
文萊蘇丹、蘇祿蘇丹為了擺脫西班牙人與荷蘭人的控制,居然難得彼此放下成見,聯手派遣使節團,突破西班牙與荷蘭人的封鎖,前往南京請求中國皇帝的冊封。
雖然還在廣州的接待館,但這些朝覲使節團被允許在城中游覽觀光,只是必須有鴻臚寺的官員陪同。
天錫跟隨一眾使節團行走于廣州街市,此時已近傍晚,街市商坊都點起燈火。沿街的攤販商鋪不減反增,大街上到處都是販夫走卒的叫賣聲,還有逐漸增多的人流量。
天錫直接被滿街的燈火晃得心中振奮:“這么多燈火,這得耗費多少資財。天朝大明的廣州城,果然繁榮富庶,遠非我河仙一隅之地可比啊!”
這家伙雖是中越混血,但受父親玖影響很深,始終自認是中國人,繼位河仙鎮以后也是大力推行漢家文化。并且出資擴建河仙的漢人僑民聚居區,還不惜花費重金,延請海外的漢人先生在河仙鎮定居教書。
只可惜,如此喜好漢學的海外“漢民”諸侯,卻沒有學到自家父親自夾縫中左右逢源的圓滑世故,看不清中南半島的國際形勢,貿然卷入真臘國的王位戰爭,最終兵敗喪地逃入暹羅,之后受到那位同樣漢人的暹羅大帝猜忌而死。
“這就是大明天朝的廣州城,竟如此繁華。”
“這該不會就是天朝最繁華的城市了吧?比我國蘇丹的王都還要繁榮,這里的百姓居民也很多,而且大晚上也能點著燈火在這里做生意。”
“廣州不是中國最繁華的,這里只是中國的一個開埠港口。中國最繁華的城市,是北面沿江的南京城,也是我大明中國的都城。”
“……”
各國使節紛紛被廣州城的繁榮所震撼,尤其是夜晚居然還能點起燈火繼續做生意,這在許多國家幾乎無法想象。
就連歐洲霸主法國人,也幾乎不存在這種情況,最多就是國王會拉著貴族們,大晚上點幾百根蠟燭開舞會,但這只是國王與貴族的專利。
普通法國民眾,就算豪富商人,也很難有這種待遇。
那名負責陪同觀光的鴻臚寺官員倒是不厭其煩,對這些使節一一進行講解,講解之余還隱隱有種自豪感。
事實上,這種大晚上點燈做生意,目前還是屬于廣州城這些沿海開埠港口城市的專利。
因為朝廷在沿海地區開埠,廣州原本就有著雄厚的海貿基本盤,自然迅速發展崛起。
海貿發展一起來,自然也就帶動廣州的城市商業飛速發展,夜市這種特殊商業模式應運而生。
雖然廣州城還存在宵禁,但夜市的大趨勢是擋不住的,廣州官員們也需要這個作為政績,百姓、商賈同樣需要夜市來賺錢。
只是對于基層干活的吏員來說,他們的工作負擔變重了,原來宵禁以后基本就可以什么也不管了。現在夜市一開,不僅治安壓力變大,最重要的還在于要開夜市,不可避免需要大量的燈火燃料。
在滿城都是木頭房子的前提下,稍一不注意,就可以失火走水。
由于夜市的出現,廣州官府甚至專門設立了一支消防部隊“水龍隊”,凡是參與夜市經營的商鋪攤販必須繳納“走水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