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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漢祥站在院子里,手里攥著兩個鐵球,嘩啦嘩啦地轉著,看到陳太忠下車,他點一點頭,和藹地發(fā)問,“怎么不開手機?”
“您快抱重外孫了,何必讓您難做呢?”陳太忠淡淡地笑一笑。
“咦,什么時候你有資格幫我選外孫女婿了?”黃漢祥白他一眼,頓一頓之后又發(fā)話,“嗯,你怎么收拾小盧我不管,他是活該……我都能幫你,但是要拖過明年。”
“您不反對就行,其他我來做,”陳太忠摸出一根煙來點上,“敢搶我的買賣,他能不能活過今年,那都是問題。”
“嘖,”黃漢祥聞言,臉就拉下來了,兩人聽起來是在談盧永新,實際上暗指的是楊家,小陳這么一根筋,他真有點不高興,“明年對你三叔意味著什么,你不知道?”
陳太忠悶著頭抽煙,好半天才答一句,“我的老百姓死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死得很慘,還被人自殺。”
黃漢祥登時無語,他知道小陳的脾氣,敞開了說,他真不好說話,好一陣他才哼一聲,“原來你是要便宜蒙藝。”
“二伯您這么說,那小陳我告辭了,多謝您這么些年的照顧,”陳太忠抬手抱一下拳,轉身向外走去。
“太忠你這鬧啥?”陰京華身子一躥。擋住了他的去向,“二叔就喜歡開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是吧二叔?”
“你忍一忍會死嗎?”黃漢祥氣得破口大罵,“你忍過明年,油頁巖的余款我包了,北崇的縣級市我包了,機場我包了,吳言我安排她一個市委書記,你那個小王……王什么,我包她個區(qū)委書記。說吧。還要我做什么?”
“你要能把那個女孩兒救活,三叔的將來,我包了!”陳太忠直視著黃總,絲毫不退讓。
“你……”黃漢祥氣得手指著他。抖了一抖之后。冷笑一聲。“說什么在意北崇,我看你是假的,一個女孩兒的死。換來這么多好條件……人死不能復生,對吧?過了明年,你怎么收拾別人,我攔著了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
“說我是小人,我認了,”陳太忠哈地笑一聲,此刻,他的草根性子徹底被激發(fā)了,“我要讓北崇的老百姓看到,殺人要償命,北崇能不能發(fā)展得好,要看自身的努力,不是靠別人的恩賜……人心散了,才是最可怕的!”
“上面沒人支持,靠你自己的努力,就能發(fā)展?”黃漢祥也笑一聲,“就算你發(fā)展起來,都能按得下去,要不你三叔還嫌官小……你干區(qū)委書記這么久了,不會還這么天真吧?”
“為官一任,我的名字,不能跟恥辱掛鉤,”陳太忠將手里的煙頭丟到地上,輕喟一聲,“我不能想像,若干年后,夢中有個女孩兒的冤魂在對我吶喊。”
“若干年后,你早就干掉那貨了,”黃漢祥真是氣兒不打一處來。
“偷偷摸摸地干掉,不足以服眾和警醒世人,”陳太忠淡淡地回答,“我替老百姓做主,必須理直氣壯。”
“你帶不走他的,想都別想,”黃漢祥先是一錯愕,然后長出一口氣,不耐煩地一擺手,“這個地方比較清靜,你多待兩天,好好考慮一下……京華,你陪著小陳,出了問題,我唯你是問。”
我說了要帶走他嗎?陳太忠也是一錯愕,然后就明白了――老黃估計最怕我找人偷偷摸摸地干掉楊老三,聽說我理直氣壯,這就放心了。
可是哥們兒這次來,是憋著勁兒放大招的――當然,老黃想不到這個也很正常。
黃漢祥怒氣沖沖地離開了,陰京華走上前,笑瞇瞇地一拍他的肩頭,“太忠,給個面子,別讓老哥為難。”
“我要想為難你,剛才在收費站就跑了,我跑長跑,可是贏過韓國人的,”陳太忠面無表情地發(fā)話,“對了,楊老三啥時候走?”
“不知道,沒準已經(jīng)走了,”陰京華搖搖頭,“你都已經(jīng)找過來了……這又不是秘密,他絕對不敢在國內(nèi)待著。”
“很多人知道我來了?”陳太忠聽得眉頭一皺。
“要不我能及時堵住你?”陰京華嘆口氣,“別說機場,各個收費站堵你,也下辛苦了……動用那么多人和關系,消息怎么可能不泄露出去?”
“黃二伯是巴不得消息泄露出去吧?”陳太忠聽得就笑。
這個問題很那啥,陰京華干笑一聲,“堵你的不止一家……沒吃早飯吧,先吃點,然后咱們好好喝一頓,我一直不服氣你的酒量。”
“喝酒就免了,我從昨天早上六點到現(xiàn)在,還沒合眼呢,”陳太忠笑一笑,“前天晚上也是十二點才睡,算起來,五十個小時,我只睡了六個小時,太困了。”
“那你吃完好好睡一覺,”陰京華點點頭,“手機也給我,我?guī)湍憬与娫挘谭铡!?br>
吃飯的時候,陳太忠又了解一下,知道這里曾經(jīng)是個研究所的分部,目前已經(jīng)沒人駐扎了,但是土地有點扯皮,是三不管地帶,但也算隱秘。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直到中午一點還沒啥反應,門外有人看守著,看著蒙頭大睡的這貨有點好奇,不過就在十二點半的時候,陰京華還進去叫他吃午飯,陳太忠翻個身,表示我很困,就繼續(xù)睡。
下午五點的時候,陰京華又過來,催他吃晚飯,不過這一推,就發(fā)現(xiàn)手感不對。掀開被子一看――壞了,里面是空心的。
再然后,大家就發(fā)現(xiàn),窗戶上的防護欄,有兩根是被人硬生生地掰開,又還原了回來。
陰京華的頭發(fā),瞬間就豎了起來。
與此同時,楊老三在離首都機場不遠處的一家酒吧里,與諸多狐朋狗友話別,他醉醺醺地表示。“那啥。哥雖然走了,但是早晚要回來……你們?nèi)馗缛A玩,只管來找我。”
“切,三哥。不走又怎么樣。怕他個小毛孩子?”一個帶點兒混混氣的男人發(fā)話了。“你說句話,哥們兒直接找越南殺手做了他。”
“我他媽會怕他?”楊老三站起身子來,“我是不愿意招惹黃家……好了。該上飛機了,山高水長,把我的買賣都看好了啊。”
一群人鬧哄哄地走出酒吧,猛然間面前人影一晃,一個年輕高大的男人站在了眾人面前,右手在懷里揣著,他笑瞇瞇地打個招呼,“楊老三,咋走得那么著急呢?”
“你,你不是在……在九零八所嗎?”楊老三見到此人,猛地倒吸一口涼氣,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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