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老廟、夜雨、江湖-《枕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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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外雨氛綿綢,卻見一道灰影飄忽而至,閃身步入。
骨碌碌……
滴血的頭顱拋落在地,裹上一層塵灰,落到了乞丐面前。
刀十二摘下了頭上的斗笠,抓起火堆旁烤制多時的野兔,坐在地上大口撕咬,細(xì)膩咀嚼,吃的慢條斯理。
老乞丐倏然開眼,盯著那顆近在咫尺甚至猶有余溫的腦袋,撥了撥額前的亂發(fā),然后從身下的草垛里取出一袋銀錢,嘴里冷淡道:“你受傷了?”
只見刀十二右側(cè)腰腹的位置正滲著血水。
那人不光會使劍,還會使刀,他只攔住了劍,并未攔住徐九手里的剔骨刀。
但一傷一死,這個買賣,可謂穩(wěn)賺不賠。
老乞丐見刀十二只顧吃肉,又提起徐九那死不瞑目的頭顱,嘿嘿笑道:“這個叛徒的命總算收回來了。”
末了,又伸手從懷里拿出一面古拙令牌,正色起身,沖著刀十二說道:“天魔無相,萬妙無方,上天入地,唯吾獨尊;奉副教主法旨,刀十二聽令,自今日起你正式由本教弟子晉升為四護法之一,賜號’雷使‘,負(fù)責(zé)策應(yīng)圣教東進之事宜……”
話說一半,刀十二抬起自己那雙刀子似的狹長冷眸,好奇調(diào)笑道:“雷使?風(fēng)雷水火,排行第四么?上一任’雷使‘呢?我聽說那是個很厲害的角色。”
老乞丐被打斷話語,面上升起一抹不悅和怒色,叱道:“還不接令?”
刀十二聞言不緊不慢的嘬了口骨頭,隨手一丟,這才在老乞丐幾要噴火的眸光下接過那面暗沉沉的令牌。
遂聽老乞丐眼神陰郁地道:“上一任雷使死在了’青龍會‘手中,希望你不會步他的后塵。”
刀十二瞟了眼外面的雨氛,瞇眼間,笑的像是只狐貍:“怎么死的?”
老乞丐冷哼一聲:“是為了一個女人才暴露的行蹤。”
“女人?”刀十二聽的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后合,雙肩抖顫,“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等他笑完了,再回正目光,眼前已空空蕩蕩,哪還有什么乞丐。
廟外天色已昏,風(fēng)雨漫天。
但就在這時,半掩的廟門突然炸開,翻飛的木屑中,一道人影倒飛而回,將那欲滅未滅的火堆撞散成一團火星。
竟是適才離開不久的老乞丐。
幾在剎那,刀十二眼底精光乍現(xiàn),一翻斗笠,忙將撲向面門的飛灰攔下,而后蹬地沖天而起,意欲遁走。
可騰空剎那,但見四面八方盡是令人頭皮發(fā)麻的破空聲,一枚枚閃爍著寒光的暗器簡直比那疾風(fēng)驟雨還要密,劈頭蓋臉的朝他罩來。
鐵釘、飛針、鐵蒺藜、飛鏢、流星鏢、飛刀、飛槍……
眨眼一瞬,他已辨出十?dāng)?shù)種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暗器,悚然心驚。
眼見避無可避,刀十二當(dāng)機立斷折身而回,幾步如流星趕出,一把抓向那老乞丐,想要借對方來攔擋那鋪天蓋地的暗器。
屋瓦碎裂之聲,木柱撞擊之聲,暗器的破空聲,以及刀十二提氣時的怪叫,在這一刻被那風(fēng)吹雨落揉在一起,化作一副驚心動魄的場面。
可刀十二的臉色卻驟轉(zhuǎn)蒼白,白的仿佛不見半點血色,眼睛也紅了。
只因那摔進來的老乞丐這時轉(zhuǎn)過頭來,露出了一張陌生的臉孔,一個丑陋可怖的老嫗;滿臉斑塊,獨目泛著冷光,半張臉還生著一塊巨大的青記,比厲鬼都要丑陋三分,正露著得逞的譏笑。
“嘿嘿。”
耳聽低笑,刀十二乍覺劇痛,一把匕首已捅在了他的腹部,吃痛一瞬,背后又中數(shù)枚暗器,旋即慘呼一聲翻滾了出去。
塵埃落定。
他艱難抬頭,雙眼沁著血色,啞聲問:“你……你是誰?”
老婦一解身上的破衣爛衫,不曾回應(yīng),反是對著門外恭聲道:“啟稟大堂主,屬下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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