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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皇宮,芳林苑。
火辣的光線被層層疊疊的樹葉阻擋,仍舊星星點點的閃落在地上,蟬鳴陣陣,述說著夏天的酷熱。
劉辯踱著步子,頭上虛汗層層,抬頭看了眼頭頂,道:“依照卿家所言,大司馬府認(rèn)為,‘軍政分離’,也不能完全分離,要給地方主官一定的權(quán)力,并且調(diào)用之權(quán)歸屬大司馬府?”
兵曹尚書皇甫堅壽跟在劉辯身后側(cè),躬著身,神態(tài)謹(jǐn)慎,斟字酌句的道:“大司馬的意思,是北方各州并不平靜,加上日后平定南方,需要兵力鎮(zhèn)守,打擊匪患,穩(wěn)固局勢,是以提出了這些要求?!?br>
劉辯微微點頭,來到?jīng)鐾ぷ?,道:“坐,喝口涼茶,慢慢說?!?br>
皇甫堅壽站到劉辯對面,道:“臣還是站著說,怕坐下就忘了?!?br>
劉辯拿起茶杯,正要喝茶,聞言看了眼皇甫堅壽。
皇甫堅壽似乎繼承了他父親皇甫嵩謹(jǐn)小慎微的性格,在朝廷里,與‘潁川黨’保持著足夠的距離,對于朝野里的明爭暗斗,盡力置身事外,不爭不搶。
劉辯喝了口涼茶,直覺渾涼氣從心口擴(kuò)散全身,舒服極了,搖了搖頭放下茶杯。
“朕聽說,大司馬去了尚書臺?”劉辯隨口道。
一旁的潘隱道:“是,正在與丞相討論事情。”
劉辯摩挲著手里的玉佩,心里慢慢轉(zhuǎn)動。
與皇甫嵩不參與朝局,孤立于朝廷之外不同,現(xiàn)任大司馬的劉虞,介入了太多事情,對于大司馬府的定位也出現(xiàn)了不一樣的看法。
劉辯沉吟片刻,與皇甫堅壽道:“卿家怎么看這次討董之事?”
皇甫堅壽眼皮飛速抬起看了劉辯一眼,道:“臣深為贊同陛下提出的,戰(zhàn)略藐視,戰(zhàn)術(shù)重視之言。”
劉辯習(xí)慣性的嗯一聲,忽然意識到皇甫堅壽是話里有話,略帶好奇的道:“卿家想說什么,就直接說,無需顧忌。”
皇甫堅壽躬身更多,道:“回陛下,臣近來招募了一位幕僚,為荊州名士蒯良,據(jù)他所言,朝廷的布置綿軟無力,與危機(jī)局勢不同,定然不是因為朝廷怯弱,也不是錢糧所致,必有其他后手?!?br>
劉辯意外了,道:“蒯良?劉表曾經(jīng)的幕僚?他有什么結(jié)論?”
皇甫堅壽神情略微拘謹(jǐn),道:“是,臣不敢隱瞞。依他推論,朝廷的后手,必然能在某個時間,將董卓盡數(shù)剿滅。其中有三人一物最為關(guān)鍵,一是曹操,二是劉表,三是袁紹,一物,則是在東萊郡,被所有人所忽視的荊州水師?!?br>
劉辯雙眼微微瞇起,不動聲色的笑著道:“卿家是兵曹尚書,你的看法?”
皇甫堅壽明顯感受到了劉辯的轉(zhuǎn)移話題,頓知蒯良推斷出了一些什么,道:“回陛下,依臣所諫,滅董須雷霆手段,當(dāng)盡起兗州之兵,盡速剿滅。”
劉辯默默感嘆一聲,這皇甫堅壽的能力,還是差了皇甫嵩太遠(yuǎn),而且過于謹(jǐn)慎,該說不說,說出來的又是空泛。
“對于兵曹、大司馬府的權(quán)責(zé)分劃,朕看過你們的奏本了,朕再斟酌一二。”
劉辯又喝了口涼茶,道:“卿家對于軍隊的招募、訓(xùn)練、調(diào)派、兵甲武器研制、共計、糧草的儲備與撥付……朕甚為滿意。其中諸多需要尚書臺配合,卿家與丞相那邊仔細(xì)商討,拿出一個行之有效的策略給朕?!?br>
皇甫堅壽抬手,道:“臣領(lǐng)旨?!?br>
“陛下,”潘隱悄步上前,低聲道:“揚(yáng)威將軍曹操求見?!?br>
劉辯嗯了一聲,剛要說話,又一個小黃門急匆匆而來,遞過一道尋常模樣,卻又有著大大‘密’字的信封,道:“陛下,黃門北寺獄緊急密奏?!?br>
劉辯連忙伸手接過,撕開抽出信紙,認(rèn)真、飛速的掃過。
只不過片刻,他雙眼一睜,繼而沉色沉思起來。
這是來自益州綿竹的密信,內(nèi)容非常的多。
劉焉真的要不行了,在與幕僚仔細(xì)商議后,確定朝廷不會放回劉璋后,出了數(shù)個‘救回’劉璋的策略。
一個是錢糧,可以出數(shù)萬萬的錢糧給朝廷,以換回劉璋。
如果這個不可行,就是第二個,放棄劉焉放棄讓劉璋繼承益州牧,由朝廷任命,但劉璋要為綿竹太守,同時加益州將軍、督益州事。
還有第三個策略,也是最狠辣,在朝廷決意不放回劉璋后,劉焉便會在死前自立,死后將益州交給當(dāng)?shù)厥孔孱I(lǐng)袖龐籍。
這個龐籍,劉辯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從這些消息來看,劉焉是真的狗急跳墻了。
同時劉辯也清楚的意識到,這種本是極度機(jī)密的事,不應(yīng)該這么容易、清楚的傳出來,既然傳出來了,就是給劉辯看的!
劉辯思索著,又注意著后面散亂的消息。
益州也不太平,除了本地匪亂不絕外,還有蠻夷在反抗劉焉的統(tǒng)治,時不時攻掠州縣,震動益州。
“臣曹操,參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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