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原本身形就未長開,力量不如成人,舞動分段斧這種以沉重著稱的武器頗為吃力;現在又箭傷未愈,身體虛弱,更是不可能作戰了。 哈姆特的目光銳利。 他曾勸說過阿瀨,干脆丟掉背上的分段斧,輕裝上陣……但對方就是不同意。 這武器的品階也不算多好,阿瀨就好似對它有什么特殊的執念似的。 而且,雖然這個沙克女孩的戰斗本能和實戰經驗都很優秀,但她的武藝卻稀松平常,還只會分段斧重器這一門。 顯然是花費了全部的精力在上面,可惜又天賦有限,增長不大。 以阿瀨現在的狀態,跟著哈姆特潛入石鼠團大營,只能是累贅。 哈姆特換好裝束,看了她一眼。 只見女孩已經松回手,取下背上的分段斧,只是緊緊抱在懷里,沒有說話。 這一瞬間,哈姆特覺得阿瀨好像就是個被父母遺棄的小孩。 聯想到這,他的心揪了一下,塵封的記憶再次泛起,幸福、憤怒和哀傷涌進渾身的血管…… 他平息片刻,并未向阿瀨告別,也沒有囑托什么,只是沉默地抄起弧形長刀,躍出密林。 男人身形矯健,借著夜色,如同猿猴一般附在了一隊回營的奴工背后。 這些奴工白天砍伐樹木,晚上則回營做工,此刻就是潛入的最佳時機。 看著哈姆特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阿瀨閉上了眼睛。 她試著提了提手中的分段斧,然而還是酸軟無力。 分段斧。 她是不可能放棄的。 別的沙克戰士,或許可以換用改良后的平板劍,但是她不可以。 因為,只有那把名為‘碎片’的銘刃重器,才是王國權柄的象征;只有舉起它,才能夠得到所有子民的認可、肩負起國家的使命;只有在揮舞銘刃的時候,君王才能戰無不勝,擊退一切來犯之敵…… 而‘碎片’,就是分段斧。 “我不會去黃水的……”女孩突然輕聲說,“歷練還沒有結束。” 她摸索解開腰間的繃帶,血肉粘連在布條上,一同撕扯下來。 阿瀨任由著傷口開裂,然后忽得睜眼。 只見黑暗之中,竟是有一抹紅光從女孩的雙眸中顯現! 血色從眼底浮起,像是潮水一般要漫過她的瞳孔;女孩的身上,片片嶄新的鱗甲刺破皮膚,蠕動生長! ——狂化現象。 阿瀨原本稚嫩的臉龐,此刻青筋暴突,憤怒猙獰。 極致的痛苦下,阿瀨……公主瀨戶忍不住低吼出聲,但隨即又咬住自己的胳膊,強行壓下音量。 哈姆特想錯了一點。 阿瀨根本不是什么被遺棄的孩子。 身為那個石魔的女兒,她即便是孤身在外,那也只能是脫籠的猛獸! 巴彥研究狂戰士多年,又對這小公主沒什么防備,竟是被她從支離破碎的信息中總結出了線索。 畢竟誰也不會想到,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居然想要成為狂戰士。 而巴彥更沒想到。 因為是他的學生,瀨戶遠比同齡族人要早熟得多。 這是遺傳自石魔,又被巴彥養成的沙克族怪胎。 瀨戶雙目赤紅,嘴里的尖牙都把披上鱗甲的手臂咬出了血。 她忽地舉起了分段斧,揮舞之下,勁風將落葉全部掃散,獵獵作響。 哪里還有剛剛的虛弱模樣? 然而下一刻,血紅色漸漸從瀨戶的雙眼中褪去。 就在克拉爾之死的幻象,將要完全占據瀨戶的視野的前一刻,它竟是忽然如夢般破碎了。 “為什么,”瀨戶踉蹌幾步,半跪著撐在地上,“狂化總是還差最后一步……” 分段斧也掉落在地。 女孩咬著牙,滿臉不甘。 狂化的反應明明已經出現在了自己身上,但每一次都無法進行到底、無法徹底讓她化身狂戰士。 但是如果不能成為狂戰士,她就注定無法接過王國的重擔。 她不是大山穆凱那樣受人欽佩的天生英雄,更不是母親那種只靠自己的力量就橫壓一族的稀世變態。 她甚至不如那鐵什么……不如鐵叔叔,能學得一身好武藝,至少可以把分段斧舞得虎虎生風。 她只能向著古老的先祖尋求力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