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哈哈哈哈哈!” 就在這時,一陣不合時宜的狂笑聲卻突然響起。 這笑聲聲嘶力竭,帶著狂喜又帶著怨毒,從茫茫雨霧中傳來,讓人不寒而栗。 軍官猛得扭頭,卻見是一個獵犬幫俘虜。 “是他們,是他們!選在這個時候!” 獵犬干部蜷縮在地上,迎著狂風大笑,雨水都從喉嚨里灌入嗆得他直咳嗽,可是這個沼澤地男人還是沒有停止大笑,像是要把肺里的所有空氣都笑出來才罷休。 “你在說什么!”軍官又驚又怒。 他抽出腰刀沖上前去,一把架在了俘虜的脖子上,他直覺對方知道些什么——知道這些藏身在暗處、行蹤不定的敵人。 “原來如此,他們沒有忘記,”獵犬干部終于笑完了,他絲毫不在意脖子上的鋼刀,只是怔怔望向天空,雨水打在他的眼眶中,又漫溢而出,劃過臉頰就像淚水,“他們早就盯上了鯊魚村,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能夠一直等待到這個時候,真是……” 他想起了,這次會盟的起源。 那突然風起,飄蕩在沼澤地里的傳說,那個曾經壓在所有人心頭的陰影。 “……真是名不虛傳。” “說!他們是誰?”軍官一把扯起他,惡狠狠地把刀刃壓進獵犬干部的脖子里,“說出這些敵人的信息,就饒你不死!” 軍官害怕了——他的聽力向來很好。 他聽到,之前逐漸平息下來的廝殺聲,又漸漸死灰復燃般再起,如風卷狂沙,竟是連漫天的大雨都壓蓋不住。 但是這一次,他聽到里面大多是來自聯合城士兵的慘叫。 不止自己這一處崗哨。 還有越來越多的地方……他們的防線在受到攻擊。 “想知道嗎?”獵犬幫干部嘿嘿一笑,“我確實熟悉。” 作為幫中老人,他可是與這些對手打過不少交道,時間之久,說不定都可以上溯到大哈什為王的時代。 “少廢話!”軍官擒著刀,幾乎是在怒吼:“快說!” “你……”男人一頓,“休想!” 哧。 一捧鮮血,濺到了軍官的臉上。 獵犬幫干部趁他不注意,竟是耗盡全身力氣,直接撞上了他手中的鋼刀,自刎而死。 這個聯合城的軍官,只聽到了他的最后一句話: “就是輸給這些老朋友……也不可能讓給你們……” 這遺言細若蚊吶,形同喘息,聽在他的耳中卻無比清晰。 雨水嘩嘩,軍官臉上的鮮血還有一絲溫熱,但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的心一寸寸涼了下去。 “媽的!” 他呆立了片刻,反應過來,痛罵出聲。 自己完全是被這個求死的俘虜耍了,又一時被他臉上狂熱真切的表情震懾——說不定他就是故弄玄虛,其實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不能亂了方寸。” 軍官一腳踢開尸體。 而哨臺上的局面也逐漸穩定下來,士兵們各自尋找到掩體,加上敵人的小箭威力不足,不夠穿透自身的甲胄,哪怕帶毒,能起到的作用也很有限,不過是騷擾一下。 更何況,就算是正面對敵,軍官也完全有信心。 想來不過是獵犬幫余孽。 大不了,就是像一開始那樣,再擊潰他們一遍—— “嘭!”忽然,遠處的崗哨發出一聲炸響。 風雨中,視線模糊,看不真切。 軍官只能聽到水花四濺的聲音。 “發生什么——”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因為,他腳下一滯,整個人都懸空了—— 他們的崗哨,直直地向水面傾倒而下! 木制哨臺、懸空棧道的士兵們,原本做好了正面接敵的準備,卻不料他們腳下原本應該堅實的‘土地’,直接崩潰! 接連的落水聲。 原本就不通水性的他們,又身披厚甲,根本無處掙扎! 高大的建筑坍塌在水里,快速下沉更是帶起了一股渦流,將落水的人們盡皆席卷,像是一只巨獸潛在水下,在大口吞噬一般。 “完了!” 帶著泥沙的潭水從軍官的口鼻盡皆灌入,一時絕望浮上心頭。 但是他畢竟身手了得,反應迅速,果斷用刀割斷了銜接鐵甲的熟牛筋,任這身負擔降入水底——也就只有這個時候,他才不再羨慕自己沒有如同幾位將軍一般,穿著那種華麗但又沉重無比的全身甲、帝國武士的象征。 一身輕的軍官,奮力上浮。 這一波損失慘重,但也會有許多士兵反應及時,得以幸存。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