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撲朔迷離-《金錢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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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新加坡洪門的牌子是新義興,也就是義興公司,這牌子沒多大意義,如同香港三合會一樣,凡是私會黨都可以算是義興公司的人,與“老鄉”無異,有用的時候認,用不著時去他媽的。
新加坡的私會黨秉承洪門的拆字傳統,繼續玩拆字游戲,不同的勢力從“木立斗世”四個字里拆出數字當成自己組織的牌子,“木”字一拆變“十八”,這就是一大勢力十八黨,“世”字一拆變“卅六”,又是一大勢力三十六黨。
兩個勢力下面又有不少分支,兩眼一抹黑的冼耀文無從分析黑街屬于哪個勢力的地盤,自然也不好判斷是哪個勢力的人在打他的主意。
不過,就算是知道,他也無從分析對方盯上他的原因,只能進行大膽假設——那個男人所屬的私會黨和香港某個社團有合作,最近去過香港,恰巧又知道他是個有錢佬,現在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都送到家門口,對方不介意干一票。
這個假設并非無稽之談,他在香港認識的人不少,見過他的人也很多,不乏有心人,按照六度空間理論來分析,新加坡這邊有人知道他的底細并不值得奇怪。
或許“那個人”知道的不夠細,需要時間調查綁了他之后該找誰要錢等信息,也需要時間打探他在新加坡的情況……
冼耀文撫摸著下巴,腦子里進行著換位思考,首先肯定自己值得一綁,接著肯定自己看起來挺好綁,那個子虛烏有的友人完全可以愛誰誰,速戰速決,等收到錢把票一撕,一把火燒個干干凈凈,根本無從查起。
“嘿嘿,越琢磨越覺得老子這肉票當定了。”
一絲陰笑,冼耀文從公文包里掏出筆記本,查看一下未來幾天的航班信息,接著,拿出一張新加坡地圖,研究了一會,在地圖上畫了幾個圈圈叉叉。
做完這些,沉思片刻后對戚龍雀說道:“明天一早你去電話局往家里打個電話,讓豬鼻孔和老陳醋搭后天上午九點的班機秘密過來。老陳醋就當自己是新客,在這條街上找張床位,借著找工作的由頭熟悉一下地形。
豬鼻孔負責保管家伙,昨天你也看到了,從埃爾金橋沿著新加坡河往出海口的方向過去,不到一公里就有一片樹林,去電話局之前,你去偵查一下,看看是否能藏人,如果可以就讓豬鼻孔在那里安營,不行讓他自己想辦法。
這次我們可能遇到硬茬,讓他們帶幾個地瓜過來。”
“先生,遏天邊那邊很容易放火,只要兩桶汽油可以把人都燒死在里面。”戚龍雀面色平靜地說道:“黑店里沒好人,被燒死是她們活該。”
冼耀文淡笑一聲,“你這個辦法不可取,第一,沒法保證所有人都燒死,容易活下來幾個;第二,火一燒起來就是大動靜,沒辦法返回去確認戰果;
第三,火勢不容易控制,黑街那里的房子都挨著,容易傷及無辜;第四,新加坡沒被小鬼子占了之前,這里的琵琶仔沒少往國內捐錢支援抗戰,遏天邊的可能也捐過。
我們只除首惡,打擊面不用太大。
明天回來的路上,買幾條煙,再到私人診所買點醫用酒精,醫生要是問起來,你就說家里有傳染病人,用來給衣服、房間消毒,醫生要是負責任,會跟你說酒精消毒危險,容易著起來,你就回他一直在用,會控制好濃度。
你有注意到街上小販掛在車上的酒瓶子嗎?”
戚龍雀點點頭,“當水壺用的。”
“對。”冼耀文頷了頷首,“買幾瓶那種酒,把酒精裝在酒瓶里,大大方方地帶進酒店,要是有服務人員多嘴問,你就回答看大街上很多人都在喝這種酒,你饞了買幾瓶喝喝。你的山東口音瞞不住人,饞酒沒人會覺得奇怪。”
“明白。”
時間一晃就到第二天中午。
冼耀文把戚龍雀買回來的香煙一根根切開,取出煙絲,又把煙絲按一定的比例裝進酒瓶里,浸泡于酒精中,密封好酒瓶,一一放進自己的行李箱,提取煙堿的第一道工序完成。
今天早上,他并未出酒店,只是讓酒店的服務人員幫他買來了市面上所有的報紙,雖說香新兩地都是英國佬說了算,但一些規定卻是不同,新加坡這邊的報紙明顯比香港活潑奔放,小報也要更多。
新加坡的小報和香港的有著明顯區別,譬如十三幺,只能寫點擦邊的內容,太露骨的并不敢寫,新加坡這邊沒有擦邊一說,擦什么擦啊,直接歡快地跑在咸濕大道上,于東洋不遑多讓,一些歌臺或歌舞團的廣告直接就貼露骨的照片,誘惑力十足。
木立斗世有典故,不多科普,有興趣自查。
世有個異體字“丗”,另三十年為一世,六怎么拆出來的沒查到,我才疏學淺,猜不透,分析了一通,只分析出世和異體字“、丗、卋、、”,構字原理基本是“廿+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