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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金季商行之前,他其實已經梳理過頭緒,對可能遇到的情況進行過預測,海運生意在他的預測范圍內。買東西嘛,一要買得到,二要運得回去,運輸不難猜到。
在辦公室坐了半天班,冼耀文帶著孫樹澄出門。
來到旺角的新光酒家,在一樓買了點剛出爐的馬仔,和孫樹澄分食,沾沾喜氣。
酒家有句廣告語,食完馬仔,贏馬仔,不少馬迷會在賭馬之前買點馬仔吃,他想代入馬迷,感受一下心態。
新光酒家占了一棟面積不小的唐樓,底樓餅家,二至四樓分別是西餐廳、中式茶樓、酒家與夜總會。兩人嚼著馬仔,拾級而上,來到四樓的酒家,一個女人迎了上來。
女人面容清秀卻又散發著嫵媚氣息,長相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有一絲少年老成的感覺,又是女生男相,談不上極致的漂亮,卻是非常撩人。
女人叫阿秀,全名不知,是上次劉榮駒和他見面帶在身邊的女人,不是妻子也差不離。
“文哥,駒哥還沒來,我們先過去坐。”阿秀來到冼耀文身前說道。
冼耀文從上到下打量一遍阿秀的穿著,贊道:“阿嫂,今天這套衣服很適合你,把你襯得更好看了。”
“我也覺得好看,剛做好的。”阿秀應一句,看著孫樹澄說道:“文哥,這位小姐這么漂亮,怎么不介紹一下?”
冼耀文淡笑道:“這是樹澄,身份不介紹了,免得阿嫂尷尬。”
阿秀沒尷尬,孫樹澄倒是先尷尬上了,她下意識往后縮了一步,避開阿秀探尋的目光。
“我為什么會尷尬?”
冼耀文的話加上孫樹澄的退縮,惹起了阿秀的好奇心。
冼耀文嘴里打起了哈哈,“阿嫂,好奇心不要這么重,你要是真知道,一定會后悔。”
阿秀瞥了一眼冼耀文的雙眼,并未發現隱怒之色,便用撒嬌的語氣說道:“文哥,我想知道,你告訴我啦。”
“阿嫂,真拿你沒辦法,好啦,好啦,我滿足你。”冼耀文搖搖頭,手往后一撩,拉著孫樹澄往前站,隨即示意道:“正式介紹一下,樹澄,我女兒,她阿媽是我太太。樹澄,叫阿姨。”
冼耀文的話音一落,孫樹澄沒什么大反應,只是略有一絲尷尬,“阿姨”兩個字不好意思叫出口。
前些日子,冼耀文已經跟孫樹澄說過,他們兩個的關系早晚會示人,讓她做好心理準備。提前打過預防針,又有剛才的退縮之舉卸力,她現在心理上的壓力不算大。
相比孫樹澄,阿秀的反應就大了,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真該死,哪來這么大好奇心,不僅讓自己變老,還戳到冼耀文的痛處,要是被駒哥知道肯定會罵她。
孫樹澄沒叫人,阿秀恍惚,沒顧上打圓場,將一切盡收眼底的冼耀文已經驗出阿秀的成色,小目的達到,嘴里打起哈哈化解尷尬,“阿嫂,被阿姨鎮住了吧?好了,我們各論各的,口渴了,定的位子在哪邊?”
阿秀回過神來,指向一張桌子說道:“在那邊,文哥我帶你過去。”
到桌前安坐,剛才的尷尬也就揭過,阿秀讓伙計上了一壺茶,殷勤地給冼耀文兩人斟上,接著說起不知是早有準備又或者臨時起意的新話題,“文哥,我自己想做點生意,你說做什么好?”
“準備拿出多少本錢?”冼耀文端起茶盞懸于嘴邊問道。
“我沒有太多錢,只能拿出兩三千。”
“阿嫂你一個女人,對首飾感興趣的吧?”
“當然咯。”
冼耀文呷了一口茶,放下茶盞,不疾不徐道:“本港玉業發展之初,商家多集中在油麻地避風塘、上海街及新填地街一帶,原因就是附近有不少航海商人和漁民出入,擔心海路上有危險,喜歡購買隨身佩玉,祈求一帆風順、出入平安。
以前是賣的跟著買的跑,客人在哪里,生意做到哪里,現在那一帶已經有名氣了,想買玉的人自然會去那里。
前面兩三年,從內地遷過來不少玉石師傅,他們多選擇在佐敦道與廣東道一帶聚居,擺攤的地方就在廣東道,商販用報紙或白布鋪在地面,在馬路兩邊開檔擺賣玉器。
經過這一兩年的發展,廣東道已經成了銷售玉器的熱點地帶,但在那里擺攤基本是違例的,軍裝警會驅趕,貨物更有機會被充公,商販不想受走鬼之苦,只能租用街道兩邊的鋪位,部署入屋上樓。
按照目前的形勢發展下去,廣東道的鋪位大多數會開上玉器店,樓上會開設玉石加工場。
三千元已經足夠在廣東道長租兩個鋪位,租下來,按照玉器店的格局進行裝修,等裝修好以月租的形式租給實力不足以年租鋪位的攤販,吃到一半租金差價不是問題,一年時間三千元就可以變成六千元。”
“如果投入三十萬,能不能變成六十萬?”就在這時,劉榮駒走了過來,坐在冼耀文邊上。
冼耀文淡笑道:“不能,你不是阿嫂,沒那么大面子,你要做這個生意,要付我一點錢,點子費、算命錢,名義你自己想。”
“一百萬夠不夠?”劉榮駒笑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支票拍在冼耀文面前,支票上的數字正好是一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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