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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戰(zhàn)后的最初幾年,通過大規(guī)模自愿的志愿重建工作,南斯拉夫實施了蘇維埃式的五年計劃和重建。并在農村實現了電氣化,以及重工業(yè)得到了發(fā)展。
南斯拉夫在戰(zhàn)后的經濟組織是社會主義計劃經濟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混合體,工廠被國有化,工人有權獲得一定份額的利潤,即工人除了基本工資,且有資格獲得利潤分紅。
在南斯拉夫,企業(yè)是獨立的經濟主體,在生產經營上幾乎完全獨立于國家機構,擁有充分的經濟決策權,它對國家的義務僅表現為繳稅并交納一些負擔不重,義務性、強制性的費用。
企業(yè)的最高權力機構是工人委員會,經理由該委員會聘任,并通過該委員會向全體工人負責,而經理是否稱職最主要的考核標準是利潤。
交了國家的,剩下的都由工人說了算,工人理論上可以自行決定利潤用于職工分紅和再投資的比例。
嗯,僅僅是理論上,實際上受到許多或有形或無形的限制,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南斯拉夫工人基本活出“工人老大哥”的樣子,他們手里的錘子會冒金光。
當然,從企業(yè)運行的角度來說,工人的地位太高并不是什么好事,比如無法做到有效合理的裁員,經理只不過是被雇傭的長工,想解雇東家,簡直逆反天罡,這就導致企業(yè)無法做好節(jié)流這個環(huán)節(jié)。
又比如工人的目光普遍短淺,只看重及時性利益,假如今年的分紅比往年少,經理就該考慮一下自己的飯碗還能不能端得穩(wěn),這就限制了企業(yè)在研發(fā)和大型投資上的投入,在開源方面也沒辦法做好,走向沒落只是時間問題。
國有經濟為主體的大環(huán)境下,南斯拉夫還存在私有經濟,國民是可以做生意的,私人手工作坊是允許存在的,且一張牌照允許最多雇傭四名工人。
因為工人老大哥的強勢地位,私人老板的身份并不是太光鮮亮麗,可以算是弱勢群體,理應受到照顧,所以在雇工方面并不是卡得太死,“家庭”這個單位被弱化,個人以單位比較突出,假若私人老板的人面夠廣,完全可以請求別人幫忙多申請幾張牌照。
當然,這屬于灰色地帶,會不會吃板子都在掌權人一念之間,即使重打五十大板也是合理合規(guī),于是,“搞點土耳其咖啡錢”這類事情就無法做到杜絕。
城里的情況大致是如此,在農村,土地被國有化和重新分配,部份被集體化。每個農民最多可以擁有150畝土地,多余的農田則由合作社、公社或當地社區(qū)所擁有,這些機構可以出售或購買土地,也可以將土地永久出租給其他人。
即,農民既可以融入農場化集體,成為持有農民證的職業(yè)化農民,也可以成為成分上的農民,種地、收糧食、賣糧食、存錢、買地,一年又一年循環(huán),直到150畝的指標用完,將自己買成地主。
基本上來說,南斯拉夫農民手里的鐮刀含銀量不低。
南斯拉夫的情況值得冼耀文多注意的是,南斯拉夫聯(lián)邦人民共和國建立之前,南斯拉夫的國家工業(yè)絕大部分控制在外資手里,而南斯拉夫卻沒有直接沒收,反而采取相對公平的贖買,且吃相并不算太難看,不會黃金估出石頭價。
另外就是前面將近五年的時間,南斯拉夫購買了大量的國外專利技術,這基本表明南斯拉夫愿意遵守國際市場規(guī)則,并融入其中。
假如展開地圖看一眼,就會發(fā)現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現象,將西德、奧地利、南斯拉夫、以色列串起來畫出一道線,正好形成一道西方阻擋蘇聯(lián)鋼鐵洪流的緩沖區(qū),守住這幾個點,蘇聯(lián)的坦克集群很難沖進歐洲和非洲。
這就難怪鐵托敢開口向美國要援助,美國也樂于給經濟和軍事援助,且有數字不小的贈款,并不顧蘇聯(lián)反對,毅然答應南斯拉夫加入聯(lián)合國的申請。
冼耀文腦子里沒有多少關于南斯拉夫的記憶,且大部分記憶是關于南聯(lián)盟,沒多大的參考意義,對南斯拉夫的經濟走向所知甚少,看完一篇文章,他放下報紙,從車廂里翻出歐洲地圖,研究起了南斯拉夫可以輻射的國家。
還不錯,南斯拉夫可以直接輻射保加利亞、羅馬尼亞、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東德等國家,間接輻射波蘭和烏克蘭等蘇聯(lián)陣營國家。也可以輻射奧地利、西德、荷蘭、比利時、法國、意大利等西方陣營國家。
鑒于南斯拉夫的工業(yè)還在恢復階段,聯(lián)邦第納爾的價值不高,在那邊找一家制衣廠合作是不錯的主意。
goodluck供應歐洲的光版襯衣放在克羅地亞地區(qū)的制衣廠生產,嘜頭的縫制放在米蘭。好運來的子品牌可以放在塞爾維亞地區(qū)的制衣廠生產,方便往東北方向散貨。
冼耀文想到了一個詞“brotherhood”,翻譯成俄語是“Бpatctвo”,直譯成中文是“兄弟情誼”,但他想引申一下,將這個詞解釋為“階級兄弟友誼”,簡稱階友,全世界的無產階級都應以穿階友為榮。
“身穿階友革命衫,胸戴領袖像章,爭當最虔誠之無產階級革命戰(zhàn)士,領袖同志/將軍萬壽無疆~烏拉,思密達。”
嘴角一勾,冼耀文暗嘲自己想得太美,革命衫是妄想,只能夾縫里撈點銷量,能賺一點是一點。
或許找一個兼具晏子的口才、荊軻的勇與傻氣之人,風蕭蕭兮赴紅場,以丘吉爾的例子勸說斯大林授權姓名使用權,生產斯大林牌襯衣,大概有機會創(chuàng)造銷量奇跡。
算了,有的沒的多想無益,階友就當是玩票嘗試一下,goodluck才是重點。
又研究了一會兒地圖,車子抵達東華醫(yī)院的門口,甫一停穩(wěn),后車門被打開,一股香風吹進車廂。
冼耀文收起地圖,轉臉看向上車之人,“未來大舅哥,我的車玻璃被人偷了?”
周孝赟從嘴里吐出一股白煙,輕笑道:“你的車什么時候成了閨房。”
“下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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