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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再次扭頭逼視約書亞：“繼續(xù)往下推導(dǎo)。那么，那個兇手，化龍者……又是誰？”

    約書亞再次驚醒，驚惶地喊道：“但是我們之前，在會堂里，不是都也親眼看到了嗎？？龍的臉，明明就是費(fèi)薩爾啊！”

    “啊，對對對。”格雷打了個響指，然后扭頭對箱子道，“佐伊？優(yōu)琪的追憶。”

    “是。”箱子做出了快速應(yīng)答。

    然后格雷便緊接著抬手，朝著黑暗中那只怪手所在的方向揮去：“——‘優(yōu)琪’。”

    瞬間，某種看不見身形卻沉重的東西呼嘯著出現(xiàn)，從黑暗的空氣中碾過。

    在巨大的“嘎吱”聲中，始終靜靜等待在光圈邊緣的怪手瞬間被碾壓，摧毀，在原地化為一攤濺射得亂七八糟的肉泥。

    約書亞猝不及防，張大嘴巴望著這一幕。

    這時候，格雷才慢悠悠地開始了解釋：“確實(shí)，我們已經(jīng)見過‘悔恨’的臉了，那是費(fèi)薩爾的臉……但問題是，其實(shí)誰也沒法保證那不是偽裝啊？整容啊，魔術(shù)啊，魔法啊……有的是辦法換一張臉，對吧？

    “但是我突然想起來了，好像只有一種情況可以看到它真正的臉。”

    “是‘瘋狂’。龍有三種面貌，其中‘瘋狂’代表的是它褪去一切偽裝之后最原始本能的掙扎。

    “——所以，如果‘瘋狂’也露臉了的話，那一定才是它真正的臉。”

    格雷淡淡道：“所以，我讓‘悔恨’退場了……接下來，就讓我們來看看‘瘋狂’的臉吧——真正的臉。”

    在格雷說話之間，遍地的斑駁血肉已經(jīng)開始如蒸發(fā)一般開始快速消失，化作灰，散作霧，煙消云散。

    在黑暗的背景上，開始伸出來無數(shù)只手。

    一只手，十只手，百只手，動作輕柔點(diǎn)點(diǎn)如同落雨地出現(xiàn)。很快，其中更不只是有手，而是出現(xiàn)了腿，足，肘……

    轉(zhuǎn)眼，夜色已經(jīng)已經(jīng)全然被一道密密麻麻的肉幕所取代。在這這道肉幕上，畸形的人體部位相互擠壓著，涌出仿佛起伏的浪潮。

    約書亞望向這道波涌的肉幕，開始顫抖嘴唇，顫抖眼球。

    他覺得自己似乎做過這樣的噩夢，似乎見過眼前這一幕。

    格雷卻下令道：“抬頭。”

    于是約書亞本能聽從，抬頭望向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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