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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尋道與麻煩-《修羅怨》

    但奈何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少年這邊剛下定決心,次日一早,新的麻煩就找上了門。

    次日清晨,雨夜剛盡,晨曦悄至,少年也在一陣雞鳴聲中緩緩睜開了雙眼,他抬手搽了搽依舊還在流著鼻血的鼻子,隨后迅速起床,換掉身上染有血跡和水泥灰的衣服后,就緊急出門,前往了許久都未曾去過的家族藏書閣。

    前面也提到過,少年其實并不怎么拘泥于靈技這一條戰斗之道,所以他學習的靈技也都是比較隨性的,他主要學的其實并不是專門用于戰斗的主戰系靈技,而是專門用于復制戰斗的輔戰性靈技(這個其實主要和他的靈魂皸裂有關,前面也提到過,靈魂表面的皸裂導致他的體內基本存不住靈力,但其實皸裂對他的影響并不只是這些,還有記憶與人性的不定時流失以及靈力的操作精度嚴重下降等問題)。

    結合自身的情況,少年本來的打算是暫時先不學習主戰性靈技,先拓展靈技以外的攻擊手段來彌補自身的缺陷,但昨夜一事,少年這才發現,只拓展靈技外的戰斗手段其實并不能算是多么聰明的選擇,因為在他目前主要修習的特殊手段里,基本就沒有什么能主動抵御遠程攻擊的手段,連防御的手段都沒有,那就更別提反擊了。所以,少年通過一夜的思考決定了兩條短期發展的方向:其一,抓緊時間布置具有主動抵御外來攻擊能力的符陣,其二,學習幾個消耗低、靈力操作精度但距離和傷害都比較合適的遠程小技能,避免下次突襲來臨時自己落入只能躲避無法反擊的尷尬局面。

    但想法是好的,現實卻很無奈,因為少年發現,在他們家族的藏書閣里,就沒有適合他學習的遠程靈技(和其他世界一樣,這個世界的靈技也分屬性,但和其他世界不一樣的是,這個世界的屬性足足有十種,少年目前擁有的,是那十種屬性中性質比較沉重的三種:黑暗、寒冰和金屬,這三者因為性質較沉,并不適合開發遠程攻擊性的技能,就算有,也多半都不符合少年所需的標準)。

    無奈之下,少年只要翻閱起了家族中保存著的符箓術原稿書籍(他手里的也有一本,但那是他抄的,而且為了省事,也為了減少相應的工作量和時間,他只抄寫了暗系、冰系和金系的部分),希望借此尋找幾個可以進行遠程攻擊的符箓,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就算是原稿里,也沒有什么可以進行遠程攻擊的記錄,但讓他感到些許驚喜的是,他在符術方面達到一定水平后才發現,其實原稿書籍最后的那幾頁古怪符文其實并不是編撰者亂寫的,而是一些遠古時期的古代符文!

    在發覺出這一幕后,少年的內心中當即升起了一抹狂喜之感,因為他很清楚,當今的這些符術和靈技,其實都是由這些古代符文拓展下來的。也就是說,這些古代符文,就是當今這些靈技與符術的基礎,雖然如今這些基礎不可避免的變得不再是那么的新潮,其中的組合方法和排列順序也已經被先人們徹底摸透,但這并不意味著這些符文就沒用了,相反,在這個世界,“基礎”這個詞還有另一個意思,那就是“牢固”。

    但就在少年迅速壓下內心中翻涌的情緒,打算借出這本書繼續調查的時候,他卻迎面撞上了幾個不速之客:以前經常欺負他的一個直系弟子和他的四個跟班小弟。

    “呦,這不是蕭淵嗎?一年多沒見,你都在干什么啊?”

    在看到少年的身影后,帶頭的那個身著黑衣,體型微胖且臉上還有一些暗黃色雀斑少年的臉上竟然閃過了一抹驚訝和殘忍之色,他揮手命令跟班們將少年團團圍住,隨即大步上前故作舊友重逢之態笑臉相迎道。

    “是啊,一年多沒見了,要來抱一個嗎?”

    看到昔日那一直在欺負自己的人之后,少年的臉上卻沒有往昔的憤怒和怨恨,反而多了幾分平淡和傲然。他會有這種反應也正常,畢竟他現在已經不是過去那個會因為一時的負面情緒而胡亂發火的小孩了,經歷的生死危機多了,外加人性的流失,導致他現在心中已經沒有了那么多的情緒和可以宣泄的時間,他對待那些只是生命過客般的人物時,也不再會斤斤計較了。

    “呸,我說你小子也太好看自己了吧,晨哥這只是給你一個面子,你一個外系子弟,哪有那個能力能抱的到晨哥?”

    聞言,少年左邊的那個總是微微狗摟著背的黃衣少年卻突然朝著少年吐了口唾沫,隨即指著少年的鼻子開口罵道。

    “唉,都被人賣了還在給人數錢呢,有的時候不懂事理的狗可比人討厭的多了。”

    少年見狀卻也沒生氣,而是靜靜的走向了那個率先開口說話的少年,他一邊撕下了被他吐上了唾沫的衣服,將它狠狠按在少年的臉上,一邊拍著他的脖子輕聲低語道。說罷,他將那塊布料隨手丟開,隨后朝著幾人擺了擺手后說道“今天就先這樣吧,我自己抄寫的書被我翻爛了,還需要再抄一遍,就不陪你們在這里玩過家家了,ciao(【ta】再見)!”

    話音剛落,少年抬腳就朝著藏書閣大門的方向走了過去,全然不理會那幾人的臉色。

    “你給我站住!”

    迅速回頭往黑衣少年的方向看了一眼,黃衣少年在得到黑衣少年的允許后立刻大步追了上來,但他剛想出手攔住少年,就覺得他眼前一花,待得他定眼看去,卻發現,少年竟在那一瞬間走到了距離他五步開外的一處拐角旁。

    “狗子乖,咱們是好的,所以就不要擋人的路了。”

    再度朝著黃衣少年擺了擺手,少年轉而將雙手抱過頭頂,哼著小曲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向了藏書閣外。

    “罵誰狗呢?”

    聽到了少年的這番話,就算黃衣少年再傻,他也聽出了少年此言是在罵他,他快步朝著少年追去,但沒當他靠近少年,后者都會迅速離開他的周圍,轉而出現在幾步開外,如此反復,黃衣少年一直追到了藏書閣門口的登記臺前,方才短暫的抓住了正在認真登記的少年。

    看著正在專心簽字的少年,黃衣少年只能壓下心中的怒火,等著少年簽完名后再集合同伴合力對付他,不過好在,少年這幾年一直都在練習符術,時間長了他連如今所用的文字都快忘了,簡單的“蕭淵”二字,他愣是在下筆與猶豫回想間磨蹭了近半炷香的時間,而這,也給了黃衣少年與同伴碰面的機會。

    或許是少年一直在有意的等黃衣少年五人集合的緣故,見他們五人集合完畢后,“忍無可忍”的少年最后還是放下了手里的毛筆,轉而從指間的空冥石戒指里取出了一個刻著自己名字的小印,在借書欄壓上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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