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科茲搖了搖頭,黑發與他身后的處刑場背景幾乎融為一體,唯有光滑發絲上的幾縷閃光將他與黑暗作出區分。 “我會付出代價,維克特。我會的。但不是今日,也不在明日。”他漫不經心地低語著,“現在,讓我看看要如何在五分鐘內醫治你的手。” —— 康拉德·科茲傾聽著進入設有密封防護罩的房間之內,滿意地感受到墻壁內的合金以及其上附著的立場運轉完善。 另外,室內設立的許多印記和符文也未受干擾,這證明至高天的力量并未對這間監牢造成滲透——即使他亦不認為赫克薩凱瑞斯會愚蠢到向帷幕背后的未誕存在求援。 “你好,康拉德。”赫克薩凱瑞斯的理智仍然存在,事實上,他甚至十分清醒。 “享受今天的盛宴嗎,”科茲平靜地問,“老師?” “并不算壞,但我仍然為此感到失望,你在浪費我們參與在偉大的血肉藝術中的時間和精力,”赫克薩凱瑞斯模糊的臉部依然具有表達不滿的能力,“那些天災的背肌力量仍然大有增強的潛質,而且你甚至將你的工具庫也一并放入場內。他們全然無法在此等烈度的角斗中發揮作用。” “折磨,”科茲說,“只是一件工具。戰斗亦如此。血肉的技藝在滿足心底的暴力渴求后,并無進一步深究的意義。” 老血伶人的面部肌肉抖了一下,對其學生離經叛道的怠惰感到相當程度的氣惱“你繼承了我的塔,卻這樣糟蹋它!” “你把我的能力看得太低了,赫克薩凱瑞斯。”科茲假惺惺地哀傷著,他浮于表面的程式化悲傷極快地轉回陰冷的漠然。“你們才是讓時間在你們身邊白白經過之人。” “你要什么。”赫克薩凱瑞斯換用了更加干脆的問題,決心終止科茲對他的質問。 在他那枯萎而黑暗的靈魂深處,他對康拉德·科茲的欣賞在新任血伶人將他鎖進深牢的那個剎那達到巔峰;然而后來,這名極具天賦的學員卻不停地將命運賜予他的才能,浪費在無趣的凡俗權力爭奪游戲中。血伶人因此漸漸對他的行事產生微詞。 在科摩羅,能夠逆轉地位,獵殺其上級的低等人不會受到貶低——被直接挑釁利益者當然會搬出另一套說辭,這點暫且不提。 從極樂天的尖嘯中頑固地幸存,科摩羅人生而在墮落中不斷地向無秩序的深淵中深入,而他們生來卻具有向**的頂峰攀登的渴望,這使得所有的尊嚴和野心成為此地最高等的品德,才華與暴力則是無二的評價體系。 能夠在劣勢的局面,一步步爬上高層的科摩羅子民,自然能展現出更受崇敬的光輝。這意味著毋庸置疑的雄心、**和能力。 “我想要一件……不值一提的東西。”科茲漆黑的眼睛沉浸在思考的光澤中,他的話語并不快。“我想知道一些關于迷宮維度的消息。” 這不像康拉德·科茲平常會關心的內容。赫克薩凱瑞斯知道血腥侯爵最近與他的同伴對參與科摩羅的王座爭奪戰頗為熱心,他不應該在此時突發奇想,產生閑心去關注科摩羅之外的網道。 老血伶人和善地問“你對網道缺乏了解嗎,康拉德?我們的迷宮中包含著無數的次級界域和衛星王國,有些收藏著在饑渴的她誕生前便遺留至今的遺寶,有些則通向部分軟弱親族所在的世界。你是想尋找某一個特定的目標嗎?” “地圖。”科茲說,“我要了解網道本身。” “那聲尖嘯摧毀了太多瑰寶,包括與地圖相吻合的道路。” “我只需現存的地圖,赫克薩凱瑞斯。越全面,越符合要求。”科茲低沉而柔和的聲音變得煩躁,他用牙齒撕破了他的嘴唇,舔舐自己甘苦的血液。 老血伶人扭動了一下。 “在災難降臨前,有一群人尤其喜歡送出關于末日的預言。那些末日教派的瘋子,永無止境地宣傳著他們關于最終毀滅的預兆,實在惹人厭煩……但他們卻與他們的信仰神一起,逃過了饑渴的狂嚎,躲藏在我們的庇護所深處,不見蹤影。” “繼續。”科茲用拇指抹掉流淌到下頜的血跡。 “沒有人能找到他們,那些花衣服的吹笛人。”赫克薩凱瑞斯說,“但他們的珍藏中,無疑擁有一幅最為完整的地圖。我還能給你更多的建議嗎?我想不到了。” “沒有人能找到那些花衣靈族?”科茲重復了一次,不做評價。“作為獎賞,下一次的角斗安排會更具藝術,而我將為你提供更多的……戰斗工具。”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