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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一口氣說完這段話，伏爾甘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臟正因為他對科茲的斥責而痛苦地蜷縮。這些話中的每一個字都不是他想要說出的，他卻不得不開口，讓烈焰的痛楚燒灼他的舌頭。

    “你讓我們?nèi)绾卧從?，康拉德·科茲？”伏爾甘虛弱地說?！澳阒漓`族都犯下了多少罪孽，殺死了多少人類嗎？”

    科茲半面向原體，半面向靈族，側(cè)立著開口。他的每一個單詞都無比清晰：“我為我的謊言懺悔，伏爾甘。并且僅僅為此懺悔。我否認我只是來此從你的錘下救援靈族，同時再次聲明，我正在為加入帝國做出我需要的一切準備?！?

    在科茲身側(cè)，結(jié)界之內(nèi)，更多的黑暗靈族正在列隊排開，像漆黑的棋子一樣，列成整裝待發(fā)的方陣。

    他們頭戴無面的蒼白頭盔，身披幽黑盔甲；除去少數(shù)持槍、矛的靈族，多數(shù)戰(zhàn)士手中各有一把兩米余長的寬刃大刀，刀身銘刻符文，刀尖存在著一道彎鉤。

    伏爾甘立刻看出這就是科茲當前手握的大刀的原型。他的拳頭已經(jīng)因此攥起，并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走到了科茲的十米之內(nèi)。

    “你……這是已經(jīng)與靈族……”比火焰更加灼熱的淚水滾下伏爾甘的臉。

    “不要為我哭泣，伏爾甘?！笨破澼p聲說?！拔艺谟|碰一條重新探索正義的……道路？”

    他主動搖了搖頭，“不，這是一個有趣的議題，關(guān)于在不同的文化環(huán)境之下，正義到底該從何處誕生……”

    “停下！”伏爾甘顫抖著呢喃，然后放大聲音，憤怒地低聲咆哮：“停止你的說理，康拉德·科茲！告訴我你到底站在誰的一邊，誰才是你的血親！給我一個答案！”

    科茲抿起嘴唇，松開手，拋開伏爾甘名為借用，實則贈送給他的大刀，讓它當啷墜地。

    “這不是一個立場問題。”他說，“盡管我可以告訴你，我站在人類的一邊?！?

    “那就過來！”伏爾甘大聲吼道。

    “你太憤怒了，伏爾甘?！笨破澏嗽斨谀w巨人的臉龐，“而這份怒氣無處施放……費魯斯·馬努斯，請告訴我，當你與羅格·多恩產(chǎn)生沖突時，荷魯斯提出了一條什么建議呢？”

    “力量和真理，”費魯斯說，“西吉斯蒙德與索斯分別代表第七軍團與第十軍團，進行了一場決斗?！?

    “那么，來吧?！笨破潖氐邹D(zhuǎn)向伏爾甘，面朝帝國遠征軍?！暗却覀兏髯缘墓C人到場，然后，我們戰(zhàn)斗?！?

    “你就這樣赤手空拳？”伏爾甘情不自禁地問，“而我……”

    “拿著它吧。”科茲說，“我知道那是一把錘子。”

    他側(cè)耳傾聽，忽然說：“我的公證人到了，你的也來了?！?

    結(jié)界之內(nèi)，大步走來一個與原體們高度相仿的身影，其樣貌尤其驚人，半身機械，半身皮膚。

    若僅僅如此，這還不夠令歷經(jīng)諸多戰(zhàn)役的基因原體們吃驚。真正讓他們難以理解的，是那半身皮膚勾畫出的面容。

    “佩圖拉博……？”福格瑞姆不敢相信，第四軍團基因原體——或者與他緊密相關(guān)的機械的出現(xiàn)，讓局面的混亂程度再上一級。他完全想不明白，為什么這件事情里，還有最近理論上一直身在泰拉的佩圖拉博的參與。

    機械佩圖拉博微微頷首?！澳銈兒??！彼f，熟悉的聲音再一次證明了他的身份?！拔沂桥鍒D拉博。”

    “你好，佩圖拉博?！币坏垒p快的聲音從低處傳來。“我來了，聽說你們這里需要決斗公證人，對嗎？”

    福格瑞姆轉(zhuǎn)頭看去。

    凡人法斯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此，正從后方揮著手朝他們跑來，那粗布制成的破爛衣服上，似乎隱隱閃著一層金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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