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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當然知道莫塔里安是怎么回事，”莫爾斯揶揄道，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帝皇收服莫塔里安的時候，我就在現(xiàn)場?！?

    莫塔里安的故事通常并不是一個值得討論的談資，當然，這種評價不是出自莫爾斯對基因原體的喜愛或尊敬，而僅僅源于他不覺得一個原體團結(jié)軍隊、征服母星、重歸天鷹旗下的故事有什么獨特的趣味性。

    說真的，幾乎每個原體都要來這么一套。他們是天生的將軍。

    但康拉德·科茲與圣吉列斯二者不同。

    這對觸摸著未來軌跡的血脈親人，以其先入為主的印象，能夠輕易品味出現(xiàn)實與預(yù)示的荒誕反差，就像嘗出馬卡多的珍稀絕品靜滯力場酒窖里，哪幾瓶是當真釀造自千年以前的珍貴瓊漿，哪幾瓶又是舊夜的尾聲中臨時偽造的按運輸船批發(fā)的普通酒水一樣輕而易舉。

    莫塔里安當然能團結(jié)軍隊、征服星球，但這一過程中究竟是哪些細節(jié)，導(dǎo)致了最后莫塔里安竟然愿意接受帝皇的存在，才是預(yù)言者們將要心生敬畏的奇異經(jīng)歷。

    “所以，若你們心懷好奇，我很清楚帝皇在讓莫塔里安心悅誠服的過程中，做出了哪些卓越的正面或負面貢獻，而馬格努斯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給他的天梟學(xué)派新學(xué)報里硬是塞進去一篇靠原體的至高權(quán)威才附加的基于自然哲學(xué)的數(shù)字命理學(xué)方法探究……”

    “不，”科茲果斷地打斷了莫爾斯。這是他頭一次抓住機會掐斷莫爾斯的話頭?！拔也缓闷??！?

    “我相信他的不好奇源自內(nèi)心的挫敗，”圣吉列斯對著康拉德笑了一笑，“他看見的比我多了太多，這也是為何一段截然相反的未來，能帶給他遠甚于我的沖擊。但他期待著這種改變，對嗎，康拉德？事情在變好?！?

    “偉大的天使竟也有以真心實意之情幫我闡述內(nèi)心的時刻，我不得不深感惶惑?！笨道屡牧伺乃约旱呐圩?，掃去卡在幾根縫合線之間的細沙，“去見你的子民吧，圣吉列斯。他們等待已久。”

    圣吉列斯轉(zhuǎn)向莫爾斯“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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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疲倦、瘦削、脆弱，被布滿輻射的塵霾長年累月地侵蝕，直到皮膚上布滿燒灼般的瘢痕，背部的薄薄皮層幾乎裹不住皺縮的彎曲脊骨。

    即使他們是經(jīng)由圣吉列斯所團結(jié)的部族首領(lǐng)，地位崇高，受人尊重，在圣吉列斯面前為表真誠而摘下兜帽，露出久經(jīng)風(fēng)沙的真容時，他們被證實同樣難以逃脫巴爾人的普遍形貌。

    這也許可稱之為一種顯眼的標識，但倘若拋去在描述之中蘊含的憐憫，是的，這是他們丑陋的宿命。

    或許值得喜悅的是，純血部族怎么說都比巴爾的變種人要符合一般人類的普遍審美。那些屈服在圣吉列斯的怒火之下的異種骸骨，才是真正的口舌生瘡、雙目無神、血肉扭曲。

    圣吉列斯走上自己的高臺，接見他忠誠的信眾時，還是有些神思不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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