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朝歌王廷之上,鮮紅的血液濺射在地磚上。 尤渾默默的走到費仲的身前,伸手合住了好友的眼瞼,看起來有些悲涼。 兔死狐悲,大臣們恐懼于三位將軍的輕易死去,而尤渾則是恐懼于費仲的死亡,天大的權勢,多少權謀都不及太師一鞭之威。 “好兄弟,一路走好,渾弟會幫你完成我們共同的抱負!” 費仲有什么抱負? 不知道,反正人都沒了,以后他尤渾的抱負,就是費仲兄弟的抱負。 “報!!城南告急!!” 令官一路疾奔,朝著議事大殿而去,或許是心中太過焦急,一個不慎摔倒在地上,尤渾立刻上前攙扶,笑瞇瞇的問道。 “令官,可是什么軍情要務?” “多謝尤大夫,大王何在!?黃飛虎、晁雷調動折沖將軍府三萬大軍,以及城防兵馬八千,繞開朝歌城,已往北方開拔!” 尤渾故作震驚狀,立刻讓開身形手指后殿方向。 “怎會如此?這可真是大事啊,還不快快前去,大王和太師去了后殿寢宮議事,速去通報!” “諾!” 指完路后,尤渾望著蔚藍的天空,長嘆一口氣。 “唉!嘗弟啊嘗弟!兄長可是為了你操碎了心啊,你說你,做什么征西將軍?” “說好了你做曹孟德,為兄就算是逼,也要逼著你不忘初心,回歸正途,你就是心太軟,這只是第一份大禮,好好收好為兄的饋贈吧!這個破世道,不徹底推倒重建,如何才能建立我們理想中的新家園呢?” 隨即,尤渾看了一眼光鮮亮麗的王廷宮殿,朝著偏殿方向走去,嘴里還猶自念叨著。 “身在朝歌心在孟,飄蓬王廷謾嗟吁。他時若遂凌云志,敢笑蘇護不丈夫。哈哈哈!” 內心小小得意之后,尤渾守在偏殿的門口,聽著殿內老太師言辭激烈的怒罵,大王唯唯諾諾的應允,再望向越跑越遠的令官。 尤渾輕輕招手,兩員金甲侍衛拱手退下,不一會兒,便朝著令官的方向摸了過去。 而此刻圍著朝歌城繞過一個大圈的黃晁二人,帶著能帶走的所有親信部曲,一路朝著曹州、冀州方向奔逃。 “大將軍,我是家兄死前特意叮囑我北逃,您可是武成大將軍,在眾多將軍里,除了太師,您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您跟著我逃什么?” 黃飛虎伸手將稚子天祥、天爵、天祿各自送到了幾位家將的手中,嚴厲的叮囑道。 “周紀帶著天祿,黃明帶著天爵,吳謙帶著天祥,分三路護送三位公子去昆侖山,龍環先行,速去通知玉虛宮中學藝的天化前來接引他的三個弟弟。” “飛虎此去孟稷生死難料,但是我黃家不能絕后,將他們留在山上,學成文武藝,或者等我在孟稷站穩跟腳之后再出山助我。” 四大家將一臉的急切,擔憂的看著黃飛虎問道:“大將軍,但請放心,末將就算是死,也定會確保小主們安然無恙,只是您與孟嘗素來不合,為何要往北疆而去?” “不合?那只是給你們這些人故意看到的假象,孟伯侯忠義,早在朝歌事農桑時就與我相交莫逆,舍妹之事當初就是孟伯侯暗中相助,否則我黃家早就萬劫不復。” “其他幾位伯侯唯有姬伯侯與孟伯侯可以托付此身,此去西岐要過五關,難度重重,可是去孟稷只需要過了曹州便是一片坦途。” 晁雷和四家將恍然大悟。 是啊,過了曹州,就是冀州,冀州軍是新軍,目前魯雄已死,說不定還能拉著冀州軍一同投了北疆,單從難度來說,確實比去西岐要安全快捷的多。 “這是一場陽謀,晁田將軍功勛赫赫,忠心耿耿,卻猶如一根用完即扔的矛頭,毫無功勛之臣的尊嚴可言,君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心腹;可是若君視臣如草芥,臣則視君為仇寇,黃家位極人臣,升無可升,賞無可賞,這幾年,太師、張奎、就連那后起之秀張桂芳有多少次領軍外征?爾等捫心自問,我這個大將軍已經有多久沒有單獨領兵出征過?”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回話。 “家父身死若是無動于衷,便是不孝;與大王心生芥蒂,是為不忠;面對大王放縱自身而無法規勸,此為不義;若是不愿背負不忠不孝不義之名,飛虎不逃,如之奈何?未到不惑之年便解甲歸田,做一個朝歌城內任人欺辱的富家翁嗎?” “爾等可知,我一旦掉下尊位,會有多少人巴不得我‘病死床榻’?” 黃飛虎說罷,揮手讓家將四散,回身騎上無色神牛,便帶頭向著曹州奔去,黃家親兵與家奴紛紛景從。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