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二日清晨,華歆在離去的儀仗里等候,想看看還有多少人來送他,等了一個時辰,約莫三五好友,遠遠地打了招呼。 昨夜晚上也有不少人偷偷來送了禮物,算是送別。 但有的人送禮,連把酒言歡都不肯,基本上華子魚也就看懂了,這就是割舍禮了,把以往的情份都系于此,送完就等同于日后關系就僅限于普通朋友了。 “唉……” “去惹他干嘛……” 惆悵間,華歆在馬車內嘆了口氣,從此東走,到陳留一帶,幾乎都是平緩官道。 這條道路上通行商隊很多,都是當初曹公為司空的時候,督造的惠民惠政之道。 即便是走馬車,也不會太晃蕩,有些鄉間小路,只能用牛車拉,緩慢而行。 馬車拉的話,說不定跑著跑著就倒了。 據說此道的修建,也是張韓力主,這么看來,這張韓倒是也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 華歆心想道。 想到這里心中其實也不大恨了,畢竟屬于是政斗失敗,而今出走也怪不得別人,只是接下來的日子自然也不會好過。 等他上車,走了一段路之后,被人攔了下來。 華歆驚恐的掀開車簾,忙問外邊:“可是有山匪來劫道?” “并非如此,主人切莫驚慌,在下上前去問問……” 家仆連忙上前,華歆在后頭還是慌,他感覺是追兵要來了。 我就知道,沒那么容易放我走,到山野境地之后,思然會出現山賊…… 按說這天子腳下,怎么可能還有山賊水賊出現? 這,用腳想也知道暗地里是誰在指使。 他們還是打算要我的命,而且在此之前,還毀去了我的名聲…… 華歆思緒復雜,想得很多。 不多時,家仆回來了,在外輕聲稟報道:“主人,乃是青亭侯張韓在外等候,說是給您送一句臨別詩,昨夜苦思而得,說請您不要枉費了這一番深情厚誼。” “枉個屁!” 華歆人都麻了,還真的來了?! 這張韓,就一定要把我釘在什么柱上嗎? 都說了我不要臨別詩!不要臨別詩! 讓我靜靜地離開就行! “我不見!” 華歆心一橫,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我人出了許都,難道你還要趕盡殺絕嗎? “不行……”那家仆面色犯難,“他說不見的話,這一路可能都有山賊。” 華歆臉皮抽動了幾下,氣得深深呼吸來平緩心緒。 “請他進車一敘……” “唯!”那家仆聽聞此話,頓時眉開眼笑,至少不用夾在中間兩難了,很快跑了出去,不多時請張韓單獨進了馬車來。 噔噔兩聲,張韓鉆入馬車內,喜笑顏開,道:“兄長,別來無恙。” “臨別詩,就別送了……”開門見山的,華歆直接了當的回絕,然后面色認真的道:“你到底想讓我干什么?” 他知道張韓絕對不會干毫無意義的事情,既然已經到了眼前來,肯定是要有些要求才對,此去徐州,在彭城為相三年之久,其地十分通達,能做的事情可一點不少。 張韓見他這么直接了當,倒是也不扭捏,道:“本來,兄長你這一路去,都是危險重重,從潁川到彭城,路途數百里,山高水遠,又要跨越多少高山大川,其中有多少山匪,我也不知道。” “但若是走葉壺關,韓弟可以保證,有黑袍騎相護,絕對不會遇到山賊,如此,便算是救了你一命。” “不必說這些,”華歆面色嚴肅,抬起手打斷了張韓的話,“你留了我一命,算是救命之恩,直接說事情。” “荊州,”張韓也不鋪墊了,安然的坐了下來,微笑著說道:“荊州之內,已經有我三條商隊,時常來往,行商一年有余未曾出亂。” “南陽有我繡兒在駐守,已有割據之勢,七萬兵馬越發精壯,都可聽我和丞相調動,足下是天下名流,門生故吏通達各處,需要為我軍先行打探好前路,理清荊州各族風聞,查明情報,最好是可以再建立功業。” “陳元龍當初在彭城時,曾經建陂開流,興修水利,已做了很多惠民之政,兄長若是去,三年之內定然全都是清靜之名。” 所謂清靜之名,就是不擾民、安民政。 這對于一個官吏來說已經是極高的政績了,一地百姓毫無怨言,在當下,就是名吏,華歆有大名,但卻還沒有這種大績。 而且,華歆心里明白,張韓這段話可能還是說謙虛了,他想要給,甚至能給更多。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