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陳思琦對陸嚴河作為藝人的圈子并不熟悉。 實際上,陳思琦本來還對要見李治百和顏良這件事有些緊張,作為一個普通人,總覺得藝人的世界離他們過于遙遠,而他們在公司的包裝、媒體的宣傳下,戴上一種仿佛天然的光環,容易讓人感到有距離感,感到差距。 但李治百和顏良一照面就呈現出一種比一般人還要放得開的姿態,讓陳思琦一下就感覺跟他們拉近了距離。 作為《跳起來》的共同主編,陳思琦已經看過顏良寫的文章。 以文見人。 陳思琦對顏良的印象很好,因為顏良的文章就給人一種塌實、認真的感覺。 他寫的文章其實就是大白話,但是很誠懇,寫小時候的遺憾,寫沒有經歷過一個普通高中的遺憾。 今天見到顏良,看到他跟著李治百一起揶揄她和陸嚴河,陳思琦又發現他其實沒有文章里看上去那么正經嚴肅。 李治百指著陸嚴河問陳思琦:“陸嚴河他在學校是不是個老悶騷?” “什么?”陳思琦一愣。 李治百一本正經地說:“就是表面上很謙虛、很冷靜、很乖巧,實際上該惹事的時候,一點事沒少惹?” 陸嚴河一臉無語,說:“你確定這是老悶騷的意思?” “大差不差吧。”李治百一臉毫不在意老悶騷的真正含義是什么的樣子。 陳思琦哭笑不得,搖頭,說:“他在學校很少惹事。” “怎么可能,光是我知道的事情就不止一件。”李治百嘖了一聲,點了點陳思琦,“你這是幫他打掩護呢?看來你們倆之間確實有點貓膩啊,我問一下,是你先喜歡他的,還是他先喜歡你的?” 在陳思琦來之前口口聲聲讓陸嚴河放心的李治百,現在就跟忘記自己說過了什么一樣,滿臉壞笑地問。 陸嚴河拍拍桌子,“李治百!” 李治百這才嘆了口氣,說:“好了,好了,我不問了。” 然而,這個時候,陳思琦卻又說:“陸嚴河在學校里發生的那些事情,陸嚴河都是被波及到的,沒有一樣是他自己主動惹出來的。” 這是在回應剛才李治百的問題了。 其實,李治百和顏良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剛才那么問,純粹就是為了揶揄陸嚴河和陳思琦,可陳思琦卻當真了,在為陸嚴河解釋。 顏良趕緊點點頭,說:“我們知道,李治百他故意這么說呢,你別當真。”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陸嚴河見狀,只好由他站出來打圓場,說:“李治百,你答應給我們寫的稿子,到底什么時候能給我們啊?我們這本書都馬上要截稿了。” 李治百說:“我是真的寫不出來啊,你別為難我了,實在不行算了吧,要不然我就只能找槍手寫了。” “要不然李治百的文章就以采訪的形式來寫吧?”陳思琦忽然說。 “嗯?” “我也想過,每一期做一個人物采訪的專欄也不錯。”陳思琦說,“現在我們這本書的形式并不是太多,可以加一個人物采訪的專欄。” 李治百馬上附和贊同:“這個好,就這個。” 陸嚴河問:“那我們是不是還要去找一個能做采訪的人?” 陳思琦說:“嗯。” “我給你們介紹一個好了。”李治百說,“我之前就認識一個記者,他寫過我的采訪稿,寫得很好。” 陸嚴河說:“人家都已經寫過你了,再來寫你,能寫出新鮮的東西來嗎?” “這倒是。”李治百說,“那還是你們去找吧。” - 吃過晚飯,李治百和顏良就準備先回去了。 “那我們走了啊。”李治百跟他們兩個說。 陸嚴河:“拜拜。” 李治百拍拍陸嚴河的肩膀,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 這貨還是忍不住自己看戲的心情。 陸嚴河都麻了。 他也沒生氣,因為知道李治百就這樣,他要是跟陳思琦再有一些親密點的動作,李治百能當場跳起來給你表演一個騰云駕霧。 等他們兩個人走了以后,陸嚴河轉頭看向陳思琦,問:“你今天……” 陳思琦:“不想說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陪我去一下游戲廳吧。” “啊?” “我想玩。” “哦。”陸嚴河點頭,“那走吧,我查一下這附近哪里有游戲廳。” 然后,二十分鐘以后,陸嚴河看著陳思琦拿著手柄,在一個殺僵尸的游戲中兇悍如雷地殺了半個小時。 雖然陳思琦自始至終都面無表情,可她身上卻散發出了一種強大的氣場。 等陳思琦終于把第三關通過,她才放下手柄。 陸嚴河問:“你消氣了?” 陳思琦:“還行吧。” 她轉頭看向陸嚴河,說:“我不想回去,我們看電影去吧。” 陸嚴河點頭,“行,你想看什么?” “隨便,你挑吧,我只是不想回去,隨便看什么都行。” 于是,兩個人又去看了一場電影。 等電影看完,已經是晚上十點。 他們兩個從電影院出來,走在夏夜的街頭,仍然是熱風滾滾,裹著樟樹的辛烈香味,與空氣中獨屬于夏天的那種燥熱。 陳思琦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冷笑了一聲。 “要回去了嗎?” “回什么回,不回。”陳思琦冷漠地看著手機,“我都出來這么久了,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來,我都不知道他們口口聲聲說關心我是怎么做到的,自己把自己騙得格外感動,好像真的愛我愛到失去理智。” 陳思琦雖然是在用一種冷意說這番話,卻令陸嚴河感到難受。 如果說沒有父母是一種不幸,那有陳思琦那樣的父母,是另一種不幸。 不幸的內容各有各的痛苦,痛苦的感受卻是相似的。 陸嚴河看著陳思琦,正想要說些什么,陳思琦忽然看了他一眼,搖頭,“你千萬別安慰我啊,我不想被安慰,我只需要你陪著我就行了。” “好。”陸嚴河點頭。 除此之外,他一個字也沒有多說。 他也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他們去了一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自助書店,就在街頭。 繁華城市之中做這樣一個自助書店,其實是市政工程。 比起實用性,更多的是一種地標性、景觀性的存在。 然而,這個夏夜,他們兩個人卻坐在了里面,看起了書。 陳思琦問:“你要直播嗎?” “今天不了吧。”陸嚴河搖頭,“我也不是每天都要直播。” 兩個人坐在自助書店的椅子上,安靜地開始讀書。 - 晚上十一點。 辛子杏和劉雅靚從一家ktv出來。 她們跟其他人揮手道別,準備一塊兒去前邊一家麻辣燙吃個宵夜。 已經是凌晨,白天熱鬧非凡的商圈現在也只剩下零星人影。 劉雅靚說:“這一塊兒人真少。” “都下班了。”辛子杏看了一眼時間,“都快凌晨了,最近辛苦了啊。” 劉雅靚一臉燦爛的笑容,“辛苦什么啊,做服裝時尚太好玩了,這就是我最喜歡的工作內容,比我之前干的那些有意思多了。” “那是你自己本來就愛這個。” “嗯。”劉雅靚點頭,“我這個周末還打算去趟香港,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哪有時間,最近忙得要命。”辛子杏說。 劉雅靚問:“還在做《城市游記》紀錄片的籌備嗎?” “嗯。”辛子杏點頭,“上頭批了不少預算,就是想要把這個做成我們葉脈網的品牌,現在正在選城市呢,我這兩個星期光是出差就出了五趟。” “也是,不怎么出差的人就想著出差,總是出差的人一點都不想出。”劉雅靚忽然一愣,“嗯?那個人長得好像陸嚴河啊。” 她指著前方大約五米開外的一家自助書店,四面都是玻璃墻的書店,讓內部的情景完全暴露在四周的視野之中。 辛子杏順著劉雅靚的視線看去,“就是他,他旁邊那個女生就是陳思琦,真是高中生啊,大晚上的待在自主書店看書。” “這也太巧了。”劉雅靚拿出手機,“不過,他們兩個坐在一起,這一幕看著怎么那么像電影畫面呢。” “這一幕就是很電影。”辛子杏說,“你會跟朋友一塊兒在城市中心的自主書店看書嗎?大晚上的。” “不會,如果我哪個朋友干這種事,我甚至會覺得他有病。”劉雅靚坦白地說道,“但是,他們兩個坐在那里,我卻覺得很和諧,畫面太好看了。” 她用手機拍下了這一幕。 “我想發到網上。” “別給他們惹麻煩了,前不久兩個人才上過熱搜。” “好吧。”劉雅靚嘖了一聲,“可惜了,我覺得這張照片發出來,一定會火的,這個感覺太妙了。” 辛子杏站在原地,看著五米開外的那個小玻璃房子。 黑夜之中,小玻璃房子里卻漫溢出暖黃色的燈光。 當初的設計理念就是要打造城市中的溫度感。 在這一刻,這個理念以一種沉靜的方式被辛子杏感受到了。 辛子杏說:“也只有他們這樣的年輕人,才會在這個時代想到要做一本雜志。” 劉雅靚:“說起來,他們那本書做得怎么樣了?之前還在咱們葉脈網征稿不是嗎?” “還在收稿,江印那邊安排了一個實習生幫他們。”辛子杏說,“預計是想要在月底推出來的,但根據現在的進度,未必能夠準時推出來。” “那延期嗎?” “也許吧,我沒有催他們,他們兩個年輕人做這件事,都沒有一個團隊幫忙,能自己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很不容易了。”辛子杏笑著說,“我還挺期待,他們會做出一本什么樣的書。” - 陳思琦將書反蓋在桌子上,轉了轉自己的脖子。 陸嚴河抬頭看向她。 “脖子酸?” “有點,一直低頭有點酸。”陳思琦說,“已經十二點半了,我們回去吧。” “回家嗎?” “嗯。”陳思琦點頭,“你叫車吧,我也叫輛車。” “我叫吧,我先送你回去。”陸嚴河說,“時間太晚了,你一個人打車回去,我不放心。” 陳思琦沒有拒絕。 陸嚴河叫了一輛網約車,先把陳思琦給送了回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