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房子的安全問題,”離開扎比尼家族的莊園后,德威特說道:“我看到了一個咒語,赤膽忠心咒——把一個地點當做秘密藏進一個人的靈魂深處,讓他成為保密人,在保密人沒死之前,只有保密人能泄露秘密。”“讓我當保密人嗎?”費埃爾女士問:“我可以立下誓言,不會背叛。”“不,你可以,但沒必要,讓地下室的吸血鬼當保密人,”德威特說:“他已經(jīng)徹底失去自由了,而且他不會死,但會在以后獲得一只手的自由,被我操控精神后,用來寫下家里住址的紙條,只發(fā)給能得到邀請的客人。”“會不會不安全?”“如果你不打算像發(fā)傳單一樣把寫了地址的紙條發(fā)的到處都是,我就想不出來這個方法有什么漏洞。”回去之后,費埃爾女士就在德威特的幫助下開始操作了。首先是選定范圍,必須在心里明確到底需要用魔法隱藏哪個地方,接著是帶著保密人念咒施法——德威特將吸血鬼與巖漿巖分離一部分,就像打算的那樣,最終的結(jié)果看起來像是石頭上長出一只蒼白干枯的手,他目睹費埃爾女士完成了整個赤膽忠心咒,也看清了這個魔咒的效果。“你知道這魔咒的效果嗎?”德威特問道。“怎樣?”費埃爾女士迷惑地問:“不就是將一個地點隱藏進……”“不是書上的這一套,”德威特說:“我看見整棟房子已經(jīng)與周圍的環(huán)境劃分界限,宣告獨立了,并且開始有了一種獨特的光輝。”那是靈魂的光輝,當保密人泄露了秘密,記錄了地址的信息就會成為一個標識——在記憶的海洋中涌動的標識。當知曉秘密的人接近,赤膽忠心咒的魔法會識別這種標識,秘密地點就會敞開大門。“成功了,”費埃爾女士站在并無任何變化的客廳里說:“就是這樣了。”這棟房子已經(jīng)徹底藏了起來,足以帶來讓人平靜的安心感。在假期的剩余時間里,除了費埃爾女士偶爾會離家外出,德威特的活動范圍就局限在屋里了,他交給費埃爾女士制造好的藥劑,讓費埃爾女士把新產(chǎn)品推廣出去,據(jù)費埃爾女士所說——一經(jīng)發(fā)售就大受好評,部分純血家族也順著金加隆的氣息一路尾隨過來,想要加入合作,但都被扎比尼夫人安穩(wěn)住了。“我掌控扎比尼夫人,扎比尼夫人聯(lián)系其他人。”費埃爾女士對正在讀信的德威特說:“我照你說的,逐漸減少出場,但又讓所有人都能意識到這一切的背后有我的影子。”德威特開了個玩笑:“我等著有一天那些純血家族的族長來到你面前,親吻你的手背叫你‘教母’。”此刻他正在讀的信是赫敏寄來的,里邊附了一張法國的明信片。赫敏在信里告訴德威特,愛麗絲去找她了,她的父母也接受了女兒和一個幽靈成了朋友的事實。“當他們意識到我是個女巫的時候,就覺得遲早會有這么一天了。”赫敏寫這句話的筆跡都帶著眉飛色舞的笑意。那么德威特就寫了回信,他干巴巴地寫“自己很好”,然后是“母親很好”,他想——既然赫敏提到了愛麗絲,那他也得提起什么人,他在最后寫“a2也很好”,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是,這封信寄過去之后,赫敏一直到開學(xué)前一星期才回信。信里只字不提其余的話題,只是簡單明了地邀請德威特去對角巷一起購物。“你黑了。”這是德威特在對角巷見到赫敏說的第一句話。于是本來高興招手的赫敏立刻放下了手,她繃著臉問道:“你只有這句話要說嗎?”“這是實話。”赫敏白了他一眼,嘆口氣放過這個話題,奇怪地問:“你的母親呢?”“她有事要做,”德威特說:“所以這次我一個人來。”“那你看新聞了嗎?知不知道最近有一個通緝犯在逃。”“來的時候在酒吧的布告欄看到了——小天狼星布來克。”“得小心點,”赫敏鄭重地說:“他是個窮兇極惡的罪犯。”“感覺不如伏地魔……兇殘。”德威特說道。“這次來對角巷,我主要是想買個寵物,因為我的生日快到了……”赫敏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看德威特:“我想買個貓頭鷹,這樣寄信方便。”但真的到了寵物店,赫敏卻一眼看中了一只蠟黃的扁臉丑貓。這只丑貓一聲不吭地臥在寵物店的高處,不過卻沒搭理赫敏,反而徑直走到了德威特的面前說:“摸老子。”寵物店的蛤蟆在吃蠅子,貓頭鷹在比誰睡得香,一籠子渡鴉在嚷嚷著自己是厄運的使者。動物的臭味兒帶著獨特的腥氣,就連一窩老鼠都在做游戲,吵吵鬧鬧的,現(xiàn)在卻有一只貓對德威特下令摸它。不過動物說話對德威特來說不是一件怪事。“你太丑了,不過我不太在意你的長相,”德威特說:“只是你不討好我,還想讓我順你的毛,這讓我很難辦。”“真下頭,”丑貓罵罵咧咧:“懂不懂貓貍子混血的含金量啊?”“它說了什么?”赫敏悄悄問德威特。德威特就把這只貓的血統(tǒng)告訴了赫敏。“那就這個了!”赫敏說:“我覺得它跟我投緣。”丑貓又罵:“什么普信女……頭發(fā)亂的比獅子的鬃毛長,除了臉正常……”德威特如實告知了赫敏貓說的話,但赫敏反而更喜歡了,她揉了揉丑貓的毛說:“所以它能聽懂我的話?那還挺可愛的對吧?我決定好了。”是的,動物們常常能理解人類的話,但人類卻總是聽不懂動物的心聲,或許是因為人類只用耳朵去聽動物的叫聲,沒有用心去溝通。丑貓念叨著:“不錯不錯,有眼光……”赫敏把錢交了,抱著貓離開了寵物店。在把貓取了個克魯克山的名字之后,它就不再叫了,也不陰陽怪氣了,老老實實地趴在赫敏懷里,這讓赫敏問了德威特好多次:“它又說什么了嗎?”德威特就告訴她:“什么也沒說。”但是克魯克山其實一直在說話,它看起來是在呼嚕呼嚕地打盹,實際上在瞇著眼打量對角巷街上的每一個路人——身邊的寵物。“這個0分,這個5分……咦,這個母貓好看,給個9分……算了,不給x0分……”什么抽象帶惡貓啊,德威特想,有點過于真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