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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時。
沈青云悄悄走到柳高升帳篷外。
帳篷里，燈還亮著。
偶爾一聲輕啜，一聲抽泣響起，聽得沈青云于心不忍，又啼笑皆非。
“當時我就感覺不對，沒想到會演變至此，哎。”
他掀開簾子一瞧，柳高升肅容坐在桌前，手拿一書，仿佛正看著。
“沈哥怎么來了？”
沈青云掃了眼，帳篷內沒第三人，心頭疑惑。
“啊，沒什么，就見你亮著燈，過來看看。”
“柳兄大才。”
“你搞什么呢？”
“先天誕靈的葫蘆，自成劍意的靈劍山，延壽萬年的青帝輪命花，半截染血的石碑，方圓數百萬里的那棵通天……嗯？”
“柳兄在看什么書……誒？你書是不是拿倒了？”
“不要胡思亂想，我沒那么容易死……哈，”霍休打了個哈欠，“當年隨先皇誅殺異獸，我才胎變，四肢都沒了，還被我硬生生破了重生，當時陛下驚若天……你倆什么表情？”
霍休搖頭：“他們說還要些時日……”
漸漸，二者仿佛有了一絲聯系。
說著說著，鼻血又流了出來。
“此物名軟銑鐵，價格倒不貴，麻煩在于定型那一刻，需神識輔助。”
良久，他抹了把嘴。
沈青云負責否定烏龜。
“第一次我也沒費什么事啊……”
“大人，我再去買點忘悠茶回來？”
沈青云取出龜殼，拿過紙筆，一邊給煉器師講述，一邊將形象描出。
“應該成了，多謝蔣師！”
呂不閑默默道：“大人這兩日開始吐了。”
日落時。
“非也，此乃倒背如流。”
一百五十九遍。
霍休狐疑，卻未發現異常。
柳高升趕緊回帳篷穿新的護臀甲。
安慰了足足一個時辰，柳高升才睡得像個嬰兒。
“明早讓老周幫我遞交假命，我去一趟。”
被那個三境劫修的神識之法所傷，他短的不是一半壽元，而是沒半年可活了。
“那管事說觀想很難，為何我觀想起來很容易。”
沈青云思緒一轉：“不如邊修行邊觀想？”
“沈哥，你不會又以為我哭了吧？”
“石血禁地？”
“呂判官還是自，自己人，就，就數他抽得多，嗚嗚……”
倒立觀想，成……
沈青云揉揉眉頭，定睛打量，漸漸喜形于色。
如是想著，他眉頭又一皺，想起霍休說過，練了七彩陽光好睡覺一事。
“大人，要不休息會兒？”
“啊……”
營地靜謐無聲。
沈威龍已在數十萬里外。
“行吧。”
“我拿你當親哥，你信我。”
“了解了解，我最佩服柳兄的便是這點，且看書，我不打擾……”
沈青云把大烏龜拿出，又說了觀想之法。
“只要蔣前輩能做到，我便把他帶過來，但說好，前輩要幫他改一改。”
又仿佛在歲月長河的兩頭。
二人回了營地。
“哦，那就好。”
蔣師揮揮手，打了個哈欠，回去補覺。
“嘖，有根腳的就是不一樣。”
“要么別人觀想不了，要么具現的真武之體沒用……”
“嗯嗯，日后有機會，再報答他。”
約莫一個時辰，蔣師借沈青云提供的龜殼，完成了真武之體。
百萬里修仙界的主宰，其門下弟子干劫修，和滿級神裝橫推幼兒園是一樣的。
“你自己問。”
“那，那麻煩蔣師了。”
又是二十遍過去。
一刻鐘后，他帶著柳高升出現。
修仙界，卻翻了天。
“小呂。”
“上次我去，只差數月開啟，如今時間也對不上，若不是因我強行破開禁地，那又是為何？”
蔣師打了個哈欠走進庫房，拿出一套小了不少的護臀甲。
霍休點點頭，想了想，笑瞇瞇問道：“你剛倒立來著？”
“但你沒說要做到如此精細的程度。”
霍休看看烏龜，看看沈青云，再聯想平日沈青云烏龜似的作風，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所謂的精細，便是龜殼上有多少紋路，多少殘缺，裸露皮膚上有多少褶皺，沈青云全給畫了出來。
至于神韻……
……
他思索少頃，拿著龜殼離開營地。
“只是練七彩陽光就好睡，那若再觀想真武之體，效果會不會更好？”
沈青云憂道：“大人，您這樣也不是辦法，殿下那邊問過嗎？”
沈青云沒有說話，和霍休一起練。
沈青云看著愈發揪心。
霍休不僅毫無睡意，甚至又開始流鼻血。
“大人。”
“大人，我在修行。”
經過一個時辰的心理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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