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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宣法，把眾人干得饑腸轆轆。
沈青云在南市找了家羊肉湯泡饃填肚子。
“別給我省啊，公家出錢。”
眾人大樂。
本還有些郁郁的麻衣，聞言頓時開心起來。
“沈大人，你這招實(shí)在太妙了。”
因為宣過法，所以深知宣法不易。
薛凝霜吃著飯，都沒忍住夸。
“是啊沈隊正，”老六吸溜幾口羊肉湯，“明日我們?nèi)舨粊恚麄兌疾淮饝?yīng)。”
眾人說話的功夫，沈青云都喝完了一碗，這才抹抹嘴。
“萬事開頭難，今天又是倉促行事，所幸還好。”
薛凝霜點(diǎn)點(diǎn)頭道：“回去我們就好好準(zhǔn)備，弄正式點(diǎn)兒。”
“這樣反而不好，”沈青云樂道，“大家伙就圖個樂子，太正式他們不自在。”
“我明白了，”薛凝霜也樂了，“就像府衙那幫人宣法，聽懂都費(fèi)勁，哪兒還有興趣。”
“嗯，卻也不能完全不變，”沈青云說道，“多弄些橫幅標(biāo)語，掛的插的飄的送的，能整的全整上。”
薛凝霜都不吃了，問店家要了紙筆開始記。
“標(biāo)語內(nèi)容和律法相關(guān)，弄得有趣些，朗朗上口最好。”
“戲本你們好好琢磨，由淺入深，但不能過深，樂子不能少。”
“今天運(yùn)氣好，沒出意外，明天可不能這樣，人太多，得讓府衙派皂役警戒。”
“還有小禮物，包裝專門訂制，同樣和律法有關(guān)。”
……
沈青云把想到的都說了出來，眾人聽得拜服。
薛凝霜擱筆。
“我都以為很完美了，沒想到還有如此多改進(jìn)之處。”
老六突然問道：“沈隊正，明日府衙的官員還會去不？”
眾人大樂。
“那必須得去！”
“沒他們襯托，隊正威風(fēng)都得少一半，哈哈！”
……
沈青云也有些無語。
“原以為是我寫的方案讓他們受累，才導(dǎo)致不滿……”
但不滿到親自下場，就說不過去了。
“難道府衙的人也想插上一手大勢？”
細(xì)細(xì)一琢磨，府衙和此事方方面面都不對口，可能性不大。
“不管如何，經(jīng)此一事，宣法不會再受刁難。”
見宣法隊眾人又恢復(fù)了往日神采，沈青云正開心，感覺腳被人輕輕踢了下。
他立馬收腳，下意識看向薛凝霜。
薛凝霜吸溜得正開心。
“是我，沈哥。”麻衣湊了過來。
沈青云再次收腳，一臉無語。
“明日我還來不？”
“那當(dāng)然，麻衣兄不來，誰還看。”
麻衣糾結(jié)道：“有損名節(jié)。”
喲，主演鬧情緒了，這得哄哄。
“麻衣兄啊，做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沈青云道，“而且麻衣兄已深入人心，你忍心讓大家伙失望？”
“理是這么個理……”
麻衣猶豫。
能在禁武司發(fā)光發(fā)熱，自然是好。
但一想到今后，江湖上流傳法外狂徒張三，實(shí)則是麻衣門麻衣的謠言……
“誒不對，這都不是謠言了！”
沈青云正盯著，一瞧麻衣神態(tài)就知道不妙，趕緊開口引導(dǎo)。
“而且也不止是麻衣兄。”
“此話怎講？”
“要讓柳兄他們知道，肯定強(qiáng)烈要求加入。”
麻衣若有所思，忽而問道：“沈哥不演？”
“沈大人不適合演。”薛凝霜笑道，“你要他演壞人，觀眾就敢跟著他當(dāng)壞人。”
麻衣恍然：“是這么個理，那演受害者嘛。”
“那張三得死戲臺上。”
麻衣摸摸鼻子，只覺兩股戰(zhàn)戰(zhàn)。
“其實(shí)是我沒演戲的天分，麻衣兄就不同了……”
沈青云開啟大招舌綻蓮花，整整夸了一炷香。
麻衣聽完，江湖氣一散開，神情都兇神惡煞起來。
“這就入戲了？”
沈青云一凜，感覺羊肉湯都涼了幾分。
吃完結(jié)賬，和宣法隊又溝通了會兒，他起身告辭。
此時回禁武司，凳子都坐不熱就得下衙，他索性先在南市瞎逛。
“順便買只美龜給鼓鼓。”
南市宣法的情況，小半天時間，就傳了大半個天譴城。
禁武司律部。
柳高升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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