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閔余蓀嘆了一口氣:“陳道師,我先前就說了,我們的確有幾名子弟在月廬宗和天鶴宗,但他們境界并不高,最高不過練氣七重,可即便是這樣他都不太愿意再把宗門內情況告知我們了,告知的也都是一些眾所周知的情況,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當他在宗門內發展甚好,或者認為宗門才是他未來的歸宿時,宗族也就置之腦后了,……” 坦然地迎著陳淮生的目光,閔余蓀吐出一口濁氣:“當重華派都成為大家心目中仰慕憧憬的修行圣地時,它根本無需擔心,所有人都會自覺地下意識地擁戴忠誠于它,至于宗族,呵呵,像閔家這樣的宗族,您覺得會對重華派有什么威脅么?再說了,閔家也一樣希望重華派發揚光大問鼎一方,這樣才能更好庇護我們閔家,可以說閔家希望能夠和重華派做到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很中肯,也很客觀,陳淮生也知道是這個道理。 和大趙那邊情況略有不同的就是河北之地這種非修行門閥世家的小宗族家族在地方上勢力很大。 他們不屬于那種修真門閥世家,而是純粹以姓氏聚居形成的宗族家族,僅有的優勢就是人口優勢,而這個優勢帶來的道種人才優勢。 但沒有修行宗門作為支撐,這種道種人才優勢毫無前景,也毫無意義。 所以他們需要宗門。 一個宗族家族多則數萬人,少則幾千人,這與大趙那邊這類宗族家族所占比例只有不到三成的比例恰恰相反。 當修真成為這些個體的追求極致目標時,很顯然個人利益是絕對凌駕于宗族家族之上的。 挑開了這個話題的薄紙,就沒有什么話題不能提了。 重華派需要這些地方宗族敬獻什么,而重華派能給予這些地方宗族什么,都可以挑明來說。 閔余蓀也意識到了眼前這個青年老練世故程度大大超出了他最初的預計。 但對于閔家來說這是好事。 如果能夠把閔家的想法訴求帶給重華派高層,讓閔家成為重華派最早接納的一撥種子,閔家強盛可期。 三日行程走下來,陳淮生覺得這閔家父女還真的是良伴。 閔余蓀健談,而且對河北之地情況爛熟于胸。 或許是危機感壓頂,讓閔余蓀這一二十年來一直在尋找閔家圖存的路徑,所以對河北之地宗門、世家、散修、異修乃至妖獸活動情形都花了許多心思去了解,這正好成了這幾日二人之間的最好談資。 閔青郁雖然不及其父那么健談,但是卻言之有物,言必中的。 穿過翟谷道,進入湯水道,三人一直走到了天王渡。 就是那個遭遇鰲龍的天王渡。 “鰲龍只能算是大河上最兇悍的存在,水性和土性雙屬性兇獸,雖然比起赤螭、青蛟這一類鱗類神物略遜一籌,但其壽命悠長,嗅覺感知靈敏,防護力極強,基本上都是五百歲以上才會從河底泥濘中出來拋頭露面,就算是紫府也很難一擊斬殺,除非有水性神器。” 看著滔滔大河,這時候正是大河水勢最兇猛的時候。 眺望河對岸,因為水汽云霧在河面升騰,只能隱約可見,飛槎不能渡,只能船過。 如果不是朱鳳璧和商九齡扎在渡口,散發紫府威壓,守著渡船渡過,面對如此多的靈體過河,那鰲龍絕對不肯罷休。 “這大河上有多少頭鰲龍,既然是堪比赤螭、青蛟的妖物,難道就沒有強者來打它們的主意?”陳淮生也好奇地問道。 “具體多少頭沒人知道,但是單單湯水道這一段幾百里河道上,起碼不會少于七八頭吧?衛懷道那邊也差不多。”閔余蓀搖搖頭:“我都說了,除非有水性神器,否則你就算是殺傷了它,不能一擊斃命,它便能借水而遁,而且它防護力極強,一擊斬殺很難。可如果是威能太強的仙師一來,它便能感知,根本就不會露面。” 面對這種妖物,還真的沒有太好的辦法,初境紫府不能一擊而殺,而要讓高境紫府花上許多時間來守株待兔,又做不到。 看著一葉扁舟緩緩而來,陳淮生對二人拱了拱手:“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此番我歸來便會將閔家想法告知掌門師尊和首席長老師伯,定會給閔家一個答復,……” 閔余蓀目光不動:“陳道師,小女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從十二歲開始便跟隨族中長輩游歷四方,大趙、吳越、大唐乃至北戎都曾去過,若是陳道師不嫌棄,讓小女作伴,也能為道師做些日常瑣務,……”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