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王節制此言謬矣，薊州亂兵畢竟離京師近在咫尺，朝廷已經許下了賞格，只要平了這股叛軍，我們皆能拜為參將?！甭犅勍鯓愕闹S刺之言，吳三桂貌似并不在意，或是佯為不在意。

    王樸心頭一滯，他至今都沒有得到朝廷的任何賞格許諾，可見關寧軍的面子果真非同小可，他神甲營那是望塵莫及的。

    “怎么朝廷至今不給王節制論功行賞呢。”吳三桂頓覺王樸的氣焰弱了幾分，該是話到痛處了，又拱火道。

    “嘿嘿，吳三桂，叛軍的厲害呢，你沒領教過，賞還是罰猶未可知呦?！蓖鯓悴桓适救酰湫Φ?。

    “王節制何故妄自菲薄呢，聽說神甲營是天下勁旅，在薊州城下兩千破七萬?！眳侨鹈娉什唤獾溃骸拔覀兛墒钱斆媛犓E州鄉紳們傳得神乎其神，遂心生仰慕，才恬著老臉來此求教，想學點本事回去，必然終身受用無盡?！?

    王樸聞言不禁一愣，和吳三桂一番言語，似有針鋒相對之意，又似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對方總在飄忽不受。他決計不信吳三桂會是一個心思單純之輩，這故為粗直的做作必然有詐。

    “坊間傳聞向來夸大其詞嘛?！蓖鯓阕聊ゲ煌竻侨鸬臑槿?，遂干巴巴應了句客套話。

    “哎呦，呵呵呵，說起坊間這個傳言，還有一個傳言，不知王節制你聽過沒?！眳侨鸷龆樞Φ?，眼神便有些邪祟。

    “愿聞其詳?！蓖鯓阈睦锎蛄藗€突：來了，終于圖窮匕見了，果然故作老實憨厚。

    “有人說王節制身邊藏了一個戚家軍的后人?！眳侨饻\淺含笑道。

    周遇吉聞言大駭，猛抬頭逼視王樸，眼神不善，當年戚家軍在薊州鬧餉，朝廷恐懼京師懸危。遂以霹靂手段剿滅，若王樸私庇戚家軍余孽，如此心懷叵測無疑，這是足以罪誅九族的大逆鐵案。

    “嗯？哪里來的這種說法呢?！蓖鯓慊笕?。

    “王節制自進京勤王以來，一直圍著薊州城打轉，后來更在石門駐軍?！眳侨鹁従復伦?，卻有別樣的頓挫抑揚，王樸心頭閃過一絲不快，仿佛聽了一段指控有罪的判詞。

    “那又怎樣?！蓖鯓愀用恢^腦了，他和吳三桂碰面以來，就只是雞同鴨講，難道是遼東一帶的古人異俗，好繞著彎說屁話。念及此，他斜眼瞟了眼林昌興，尋思這位正宗古人該能聽的明白。奈何一旁的林昌興也同樣一臉茫然，顯然并不比他強上幾許。

    “啊，原來王節制是真不清楚嗎?！眳侨鹩犎欢@道。

    “你不妨把話說明白些?！蓖鯓阌行┎荒蜔┝?。

    “當年薊州兵變就是發生在石門，還有不少余孽藏匿在那一帶?！眳侨鸾K于把話說透。

    “薊州兵變？”王樸眉頭微蹙，這類傳言零星落入崇禎耳邊，難怪會生出猜忌。

    “石門城墻上還有一首詩，難道不是王節制的大作嗎，那就怪了”吳三桂疑惑道。

    “一首詩嗎?！蓖鯓闳粲兴?，冷笑道：“不是我寫的，為何就怪了?！?

    “這首詩聽口氣出自一位統兵大將的手筆?！?

    “哦，說來聽聽?！蓖鯓阌行┖闷媪?，若這是東虜在暗施離間計，這首詩多半為皇太極的親筆之作。

    “十年驅馳鬢角霜，邊愁云護又何如，醉杯望月天不遙，輕江流年任移物。”吳三桂緩緩念了出來。

    “是首好詩，像是將軍的詩?！蓖鯓阌芍云吩u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