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我不能死,老蔡,你要救我。”洪小寒聽說仇人未死,他不甘心,求生之念熾盛。 “我有個法子,可救你一命,不過你的情份就到此為止。” “我懂,只要你救我,你就不欠我了。”洪小寒此時已經不敢指望做賊軍的小頭目,先活下來再說。 “你這個病,神甲營的王樸可以治,我把你送出去。” “王樸?官軍?”洪小寒十分意外,這位賊軍軍師居然是官軍細作。 老蔡安排身后兵丁將洪小寒送出城,這個兵丁卻不看好賊軍了,出城不遠就把洪小寒扔地上,冷笑一聲,朝他砸了一通石子,嘴里罵罵咧咧:死瘟貨,怕你血濺一身,不然早剁了你。出氣過后揚長而去。 洪小寒將死之人,腳后跟的傷口流出腥臭膿水,仰臥地上不能動彈,過了好一會兒,從城里走過來一個婦人,洪小寒看見她,懇求道:“救我吧,把我送到神甲營,我是神甲營的探子。” 好巧,這個婦人就是衛(wèi)氏,若是普通的婦人絕不至于多事救他這個瘟病纏身的不祥人,但衛(wèi)氏正愁如何當面見到神甲營的長官王樸,聽說這個小廝是神甲營的探子,看他傷口可怖,倒不似尋常,就信了七八分,用裙布卷成繩子套在他肋下,托著走,一路走一路歇,好在神甲營的營地與城門挨著十分近,至午后時分就被兵丁攔住了。 如今香河城外依河而上可見稀稀落落的官軍營盤,但是沒有哪支官軍敢在流過香河城的河水下游駐扎,城內鬧得瘟疫太嚇人,軍中又最懼這些,所以早些趕來的官軍只在上游駐扎,且都離得城池遠些,這些官軍彼此也是路數(shù)迥異,互不統(tǒng)屬。有山東的衛(wèi)所兵,也有河南,安徽,甚至于湖北的勤王軍馬,因為之前仇金生在神甲營的眼皮子底下給人做了,事雖隱蔽,招勇營也只是一支臨時拿漕運傭工拼湊的縣府雜師,朝廷就算有所疑心,也不會不顧一切撕破臉。但世間事從來都是欺上容易瞞下難,在官場混跡的人賊精,很快就都打聽到了各種版本,不管哪種版本,王樸和劉澤清鐵定是狼狽為奸,暗算了友軍,故而,人人自危之下,各路勤王軍馬都分開扎營,彼此離遠些才能安心。這使得河邊的數(shù)萬官軍鋪出來一條長蛇陣,前后足有十五里,頗有劉備連營的奇趣。 神甲營來的遲了,再往上游扎營顯然不可取,離城十余里,早上出門攻城,晚上回營修整,打一個來回就該走三十里,誰沒事走著玩。所以王樸只好在城下扎營,他的兵卒全都種過了天花疫苗,還有青霉素特效藥備用,不懼區(qū)區(qū)瘟疫。 只是吳三桂也來了,還和王樸挨著邊立營壘,還向王樸頻頻示好,十分親近模樣。 河邊欲嘔,氣色不佳的王樸實在是不能忍,啃肉干,干咽不下,又喝不慣這屎臭味河水,嘆了口氣,將食物推了開,林昌興見了,笑道:“東家,你這又是何苦呢,派人去上游取水就是了。” “不成,我該與眾將士同甘共苦,衣同衣,食同食,寢同寢。”王樸一臉正義道。 “學生佩服,東家有沒有發(fā)現(xiàn),吳三桂他們也都跟我們一樣吃這等劣水。”林昌興頗為稀罕道,在大明朝,官員肯與部下同甘共苦實在鳳毛麟角,想不到在這香河地界一來就來了兩。 “哦,他們也沒有派人上游取水嗎。”王樸有些意外,他肯與兵士吃同樣的臭水,是因為神甲營這些兵丁都是私兵,必須結固私交,吳三桂領著關寧軍的偏師,這支軍馬卻算不得姓吳的私兵。然而吳三桂還是滿滿誠意擺足姿態(tài),可知此輩是個有志向的人物。 “是的,我們派人看著呢,并無異狀。”林昌興撻定回道。 “吳三桂這個小老兒機靈著呢,要提防他背后捅我們一刀。”王樸森然冷笑道,這個吳三桂在歷史上一直活到康熙年,假如明末是一場淘汰賽,那么姓吳的可是總決賽冠軍,實力不容小視,必須嚴防死守。 “是,東家放心,我們都醒的。”林昌興得意道,這般形勢,大伙兒都看得出門道,大明就只有大小兩股強軍,盤踞東北一角的關寧軍和新近撅起的他們這支大同軍。朝廷的軍費每年數(shù)百萬都給了關寧軍,大同軍連毛都沒分到,自然十分不滿,夢里都盼關寧軍栽大跟頭。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