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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來赫又連射了五箭,非死即傷,刀盾手們終于抵不住恐怖,紛紛趴在地上,躊躇不敢前,阿來赫抬了抬發酸的手臂,慶幸這五箭快射嚇住了對面。
但是塢堡內高處的弓箭手們遙看下面以多對少,居然還是不能留下阿來赫,頓時生了動搖。弓箭手頭目遂令弓箭手也出堡去追。山羊胡須文士一臉驚駭,他這邊人多出足足十倍,居然都留不下阿來赫,果然東虜強悍如斯啊。正無計可施時,忽聽身后動靜,回頭見弓箭手也出堡來追,暗罵一聲該死。
“五爺,咱們的弓箭手也上來了,怎么打?!鄙磉呉磺f丁問道。
“全都是蠢貨,萬一外面有埋伏怎么辦。”山羊胡須文士怒道。
這話一出,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這周圍有不少賊寇,與章家仇隙不淺,說不得這回從頭到尾都是誘敵之計,要將他們引出來,乘機襲取塢堡。
“不管了,冒險一試。”山羊胡須文士躊躇再三,發狠咬牙道:“讓這個韃子逃了,后患更是無窮?!?br>
弓箭手行頭輕便,勁足疾奔趕了上來,搭弓射箭,阿來赫與高葉兩人不得不舉盾抵擋,放緩退卻的步足,眼看就要被圍。
阿來赫忽大吼一聲,先手劈砍,對面的刀盾手駭然舉盾,不想阿來赫這一刀力沉,以泰山壓頂之勢彈開了盾牌,面門未能護住,只見刀光一閃,就被削掉了半個腦袋。
一個弓箭手見機穿隙而入,彈了一箭,中阿來赫左肩,頓時血流不止,阿來赫負傷后處境更為兇險,但他發起血性,狂吼又連砍幾刀,可惜刀盾手們不敢輕敵,未露破綻,打定主意要慢慢耗死這頭困獸。
弓箭手們見此計得效,又故技重施,不一會兒,阿來赫又連中了兩箭,雖為當面無匹的勇士,已然疲態盡顯,身搖腦晃。
高葉不善搏殺,舉盾為阿來赫掩護屢屢失手,只嘆息,這回要死了,可惜弟弟他還要死前受那零碎的折磨。念及傳聞中站籠的可怖,高葉如嬰兒般嚎哭出聲。
這哭聲謬異,引來章家眾人的嘲笑,只當他認命等死。
“亂箭射死,還等什么?!敝荡藟]堡空虛的檔口,心急如焚的山羊胡須文士見手下們好整以暇,還有閑心笑話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厲聲道:“當心有人來搶堡,趕緊把這兩人料理了。”
所謂怕什么就來什么,后方塢堡這時鐘聲大作,山羊胡須文士麾下人馬無不色變,這是敵襲的示警。面如金紙的山羊胡須文士咬牙喊道:“撤退?!?br>
阿來赫與高葉面面相覷,他們這一路且戰且退往外跑了兩里,就不過是躲避弓箭手包抄,無意間給了另一撥人馬抄敵老窩的方便。
“是誰,救了我們?!卑砗諉柕?。
“我不知。”高葉也很迷糊,搖頭不已。
他卻不知,乘虛而入,襲取塢堡的正是當初廟里相遇的那伙匪寇,因得知正是章家在這段日子四處害他們同伴的性命。這伙人一面到處放出消息,招攬同樣遭際的各路草莽人馬共謀大事。一面在章家坳埋伏監視,不想居然撞上大運,眼看章家的莊丁都出寨追殺兩個漢子,更那其中一個禿頭漢子著實厲害,且戰且退,弓箭手抵**射,還足足撐了一刻鐘,手中盾牌襠下足有五六十支箭,盾面插滿箭矢,幾無漏余。但是這五十多莊丁居然還是未能擊殺此人,每見圍困一次,他們在林中見了都以為完了,但這禿頭漢子又砍翻多人,殺出了重圍。
這些匪寇看得呆了,好一會才想起此刻寨子空虛,莊丁離老窩漸遠,他們當機立斷下山,輕易進了塢堡,只見堡內有無數的好貨,柴米油鹽,美酒白銀,樣樣都有。眼都瞧地直了。他們本是打算進來捎些物件,臨走時放把火,可是見到這些這些貨物,窮困了一輩子的人,真是下不去這個手,就在躊躇之間,外面的雜聲傳來,原來是章家的莊丁們已然趕到,這下想脫身都不成了,只能收起吊橋,堅守塢堡。
“娘的,這下子要完犢子。”為首的漢子怒罵一句,這里又不是深山老林,章家只要進縣里報官,很快就能招來大批的衙門公差甚至是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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