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蒲臻更是氣急了,恨毒了,臉色異樣精彩,紅的,紫的,黑的,各色青筋一起爬到脖子上,他本就是虛架子,被這一激居然就天旋地轉,不甘心的停下手,招呼身后小廝上去打他,但是這幾個小廝都是蒲家鋪子里的伙計,哪里敢打大老爺房的管家,就躲一邊去了,心里都暗暗叫苦,他們不聽話,大老爺這房的人未必領情,卻實實在在惡了臻少爺。 這么一耽擱,大伯與池銀屏從房里面出來。蒲臻聽見一陣吸氣聲,回頭見他帶來的小廝們都是一臉驚恐,方轉頭朝屋門處看去,只見大伯赫然立于檐下,正臉顯煞氣,惡狠狠瞪過來,蒲臻嚇得臉色發白,他沒想見大伯還在屋里,一個突兀的照面就慌了手腳,忙跪地告饒道:“大,大伯。侄兒去找王樸討要說法,奈何人家不肯見,可見那王樸是心虛,必然是有人要害侄兒。”說了一番語無倫次的話。但他畢竟不傻不呆,回味方才小廝們那驚恐的神色,越品越不對,這事與他們無關,他們怕些什么呢,這一疑竇就如毒蛇弒身,毒液侵入五臟六腑,消之不去。 他再抬頭去看池銀屏,那婦人畢竟心虛,又是枕邊人,彼此知底,蒲臻看出來這婦人臉色不對,但是值此關口,見他抬頭似有疑心,大伯哪容他細細琢磨,就怒喝道:“遭瘟的挺尸貨色,你污蔑人家總兵大爺,你是什么東西,須知人家在城內做大王,你去污蔑他,是要我們全家都給你陪葬不成,來了人,給我捆了他,拿家法來打。” 蒲臻心中恐懼之極,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大伯要打死他,好霸占他的娘子。大房的親隨笑呤呤招呼下人們把他押住,按頭使勁往泥地里扣,蒲臻氣喘不過來,但是心思卻更見敞亮,大伯與娘子在屋內獨處好一會兒,傳揚出去,他們兩個便百口莫辯,側過臉深吸一口氣,欲大嚷起來,只要嚷起來,這個府邸不深,外面的路人們就都聽了去,以后,大伯就會被千夫所指。 但是大房的親隨卻早已防著這一手,抓起一把泥漿就塞進蒲臻的嘴里,嗆得他痛苦哀嚎,干嘔不止,就是說不出話來。 池銀屏見了丈夫被虐待,驚呼起來,道:“家,家法就算要打,也該去祖宗跟前,如何,如何能私刑,不如免了吧。”她這是在央求大伯放過蒲臻。 大伯卻一臉得意,道:“嘿嘿,府內都是我的人,打死他又如何。” 池銀屏卻沒有理會他,徑直跑到蒲臻跟前,去幫他摳出嘴里的泥水,這一幕令大伯有幾分不悅,惱道:“這畜生若不知感恩,反咬你一口,就麻煩了。” “不,不要。”池銀屏陷入痛苦中,她自小飽讀詩書,哪能狠下心腸謀害親夫,頓時只有淚流如雨,凄苦道:“夫郎,我們性命都在彼此手里,不要作那蠢事。” 蒲臻會意,連連點頭,大伯見此,也是輕蔑一笑,道:“如此也罷,他的性命我隨時可取,看他識得厲害,就暫留下狗命,至于外人。嗯?”大伯轉頭瞟向一邊赫赫發抖的一眾小廝。 這些小廝嚇得魂兒都飛了,連連磕頭道:“大老爺,我們什么都不知道,都沒看見啊。” “哼。”大伯臉色發青,這些人說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說他們什么都知道,當下把頭一扭,向親隨使了個眼色,拂袖而去。 等大老爺走后,一眾下人獰笑圍上去,把這些可憐的小廝們都嘴里塞進泥,捆了身子,再用亂棍活活打死了,蒲臻全程看著,驚恐莫名,池銀屏不忍,扭頭進了屋里。 親隨到蒲臻跟前,笑道:“臻少爺,你害死不少人,千萬不要連自己也害死了,那奴才真就對不住二老爺了。” “我,我,我。”蒲臻連念一串我字,也沒有了下文,只是抖得厲害,下唇都被門牙磕出血。 “對外就說,這幾個下人做賊,被當場捉拿,送官時狗急跳墻,欲奪利刃行兇,被大伙兒一并打死了。蔚小七,霍三,你們去庫房領一百兩銀子報官。”親隨見殺雞儆猴得逞,就不再理會這個慫貨,回頭自顧下令去了。 “賊人這些多,一百兩恐不夠吧。”蔚小七卻想坐地起價。 “王八,你名里只有七,果然王八。回頭會賞你們應得的那份,千萬不要貪心不足,壞了老爺的規矩。”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