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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恩輕裝上陣奔赴機場，留下奧蒂莉亞、雷吉娜，讓二人留在賽娜教宗身邊深造，勤加練習秘書的技能。

    前前后后總共五個小時，大半時間花在了機場上，糟糕的乘機環(huán)境讓韋恩再度抱怨，沒有豪華的私人飛機可把他委屈壞了。

    更糟糕的來了。

    此時三月中旬，對羅施聯邦而言，春季剛剛開始，冰雪尚未融化，僅僅是氣溫有些回暖。

    大地銀裝素裹，街道兩旁的樹木掛滿了晶瑩剔透的冰凌，紅墻、金頂、白雪共同構圖，古老的建筑搭配雪景，別有一番風味。

    本地人聽不懂普魯士語，相反，他們在普魯士說話很好使。

    這一點，法蘭克人羨慕不來。

    羅施聯邦的街景美則美矣，寒風凜冽，仿佛能把人的骨髓都凍透，對普通人非常不友好。行人們裹緊了厚重的冬衣，縮著脖子，急匆匆地趕路，生怕被身后的寒冷追上。

    寒冷如同一位冷血君主，統治著這片廣袤的土地，并施加了最為殘酷的專制強權。

    韋恩是自然教會的神諭大祭司，以教會使者的身份抵達羅施聯邦，隨行三十多號人，場面著實不小。

    黑暗教會一方為表尊重，接機的規(guī)格也頗為隆重，機場周邊，隱約可見羅施聯邦的特工，官方對兩家教會的會晤予以了密切關注。

    這里是神選大陸，羅施聯邦體內雖然留著紅色血脈，但對信仰還是持尊重態(tài)度的，如天父教廷，在這片土地上也有一腚地位。

    總的來說，除了天父教廷，其他五家主流教會都非常低調。

    至少在表面上很低調。

    以黑暗、死亡兩家教會為最，前者是行為習慣低調，南北兩極，哪里人少鉆哪里，后者集體玩失蹤，沒有大據點，只有零星分散的小聚點，聲勢全靠底層信徒為愛發(fā)電。

    黑暗教會有教宗、圣女，和外界一直保持聯系，死亡教會徹底避世不出，教宗、圣女多年未曾露面，連教會總部都搬遷了。

    目前處于失聯狀態(tài)。

    前來接機的黑暗教會領頭人也是一位神諭大祭司，名叫瓦爾瓦拉，四十歲左右的相貌，一襲黑袍風韻猶存，沉淀的成熟女性魅力極為動人。

    韋恩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伊凡安排的意思，在伊凡看來，他應該是黑暗女神在人間的小白臉。

    安排一位大姐姐給領導的姘頭接機，這是存心找晦氣啊！

    韋恩滿腹疑慮，瓦爾瓦拉也有滿肚子好奇，來之前伊凡專程吩咐過，韋恩身份極為特殊，必須熱情款待。

    伊凡說話時的臉色非常古怪，有糾結有無奈，有嫌棄有憤怒，還有幾分恭敬和恐懼。

    一張臉上能同時出現如此復雜的神色，讓瓦爾瓦拉不禁好奇詢問，韋恩究竟是什么人，值得教宗這般慎重對待。

    未曾得到滿意的回復。

    伊凡心里苦，但是不敢說，哪怕看到圣女女兒和韋恩勾勾搭搭，他都不敢大聲說話。

    他太難了！

    “韋恩先生，歡迎您的到訪，教宗大人在總部設宴款待，希望您此行能夠盡興。”

    進口高級黑色轎車后排，瓦爾瓦拉微笑打量著韋恩，平平無奇沒什么特殊之處，和她來之前的想象一點不沾邊。

    很普通的年輕面孔，真沒看出來有什么特別之處。

    所以呢，伊凡的恐懼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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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爾瓦拉女士，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抱歉，是我失禮了，我沒想到您這么英俊?！?

    “……”

    韋恩臉色古怪，這糟糕的對白，瓦爾瓦拉該不會是專業(yè)外交官吧？

    應該不會。

    且不說黑暗教會是正經教會，除了頂頭的黑暗女神，教宗和圣女的道德素質都極高，有兩個榜樣在前，下面人不會長成自然教會的模樣。

    何況瓦爾瓦拉還是傳奇法師，身份地位擺在那了，不至于把外交搞成了人文特色。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瓦爾瓦拉恢復常態(tài)，禮節(jié)性傳達了黑暗教會的歡迎，以及教宗伊凡的熱切態(tài)度。

    非常官方的話，韋恩回以官方對白，商業(yè)互吹了幾句后，話鋒一轉，說道：“瓦爾瓦拉女士，您對貴教的圣女有多少了解？”

    “韋恩先生何出此言？”

    “不瞞你說，我是溫莎倫丹人，出自蘭道家族，犬父奧斯頓在整個溫莎都有一腚地位?！?

    蘭道家族！

    瓦爾瓦拉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保持官方笑容道：“原來是王子殿下，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怠慢之處還請原諒，黑暗教會會重新調整接待的規(guī)格。”

    “不，我不是什么王子，溫莎也只有一位女王。”

    是嗎，我聽說女王成了你父親的情人，他常住白金漢宮，把女王打得一團火熱。

    見瓦爾瓦拉眼中閃過的火焰，韋恩算是明白了，這是一個八卦黨，非常喜歡吃瓜。

    韋恩清了清嗓子，及時止住跑偏的話題，說道：“我有幸在倫丹和貴教圣女見過幾面，她不是喜歡說話的人，只知道埋頭苦干，是一位盡心盡責的圣女?！?

    “圣女閣下的確是這種人?！蓖郀柾呃c頭道。

    提及安娜斯塔西婭，她臉上也有幾分驕傲，年輕時受過安娜斯塔西婭指點，后者的博學令她自嘆不如，對這位優(yōu)雅的大姐姐非常推崇。

    安娜斯塔西婭當圣女，大家都是服氣的，不會因為她是教宗的女兒，就認為這里面有家族權勢的貓膩。

    “我對貴教圣女知之甚少，她和蘭道家族合作，在倫丹建立了黑暗教會據點，我對此非常歡迎，但有些摸不準她的想法，瓦爾瓦拉女士能否指點一下？”韋恩繼續(xù)套話。

    效果非常一般，又跑題了。

    韋恩感覺自己打開了瓦爾瓦拉身上的某個開關，后者吧啦吧啦全在贊美安娜斯塔西婭，整一個狂熱骨灰粉。

    說瓦爾瓦拉是個不合格的外交官吧，她全程沒有透露一句安娜斯塔西婭的底細，模糊了黑暗教會在倫丹布局的深意。

    說她是個合格的外交官吧，廢話不是一般的多。

    開關一打開就關不上了，韋恩翻了一路白眼，直到抵達黑暗教會總部，瓦爾瓦拉才停下。

    若非初來乍到，摸不清黑暗教會的水有多深，韋恩早就開門見山，詢問安娜斯塔西婭在哪了。

    ————

    黑暗教會總部。

    和自然教會一樣，位于一處廣袤的獨立空間，門戶和神選大陸接壤，韋恩猜測這里也是一塊賢者之石。

    挺好的，見到伊凡的時候，以女神的名義讓他把賢者之石交出來把玩一下。

    用完就還，保證九成新。

    自然教會總部位于一片連綿山脈，代表半神對自然的理解，山林是粗淺的外在表現，內在的真相需要教宗本人來詮釋。

    按這個道理，黑暗教會的總部肯定和黑夜脫不了關系，亦如冰封大陸的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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