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涿縣治下,匪寇暴動。 占據一村,本就是暴亂般的大事,更何況如今他們更兵分兩路圍攻了另一處樓桑村,這顯然是對整個涿縣都有圖謀,想要染指大權。 “怎可能,餓狼寨哪來這么大膽子?” “笨!真以為事情這么簡單?凡事要透過現象看本質,莫不是忘了餓狼寨背后的是誰?是消災樓!幽州最大的殺手組織;縣令背后的誰?是盧氏書院!兩家本就是死敵,這看似是村匪暴亂,實則是消災樓與盧氏書院的博弈!” “難怪了,有消災樓支持,餓狼寨做到這一步就不奇怪了,據說他們原本只有三位當家的,如今又多出了一位神秘的龍頭,想來就是消災樓的手筆。” 霎時西鶴樓內外一片喧嘩,不論是平民百姓還是江湖豪客,都被這一消息震動,紛紛猜疑起來。 更有一些出身書香門第的才子目光閃爍,敏銳察覺到了這一變故后的政治意味,涿縣將有動蕩,甚至會有權力更替! 往大了說,甚至可能是天下十三州走向紛亂的微末前兆,要知道,歷朝歷代,無論多么鼎盛的皇朝,興亡都涉及天數氣運,一場天災一來,一場兵災一來,再加上野心家推波助瀾,天下立刻一點就燃,就算朝廷鎮壓下去,也會有所損耗,天下從此多事,由鼎盛轉向衰敗,然后群雄并起,龍蛇并舞,各自問鼎天下。 社稷江山也就好像被白蟻掏空似的,說倒就倒,令人觸目驚心;故而任何一點微小的火星都不能忽略,很可能就是其他世家趁勢而起的機會。 “餓狼寨,消災樓,都是與我有仇的家伙,萬萬見不得他們好,能打壓就打壓,能剿滅就剿滅,否則他們勢大我就不好過,更何況如今圍攻樓桑村,縣衙已經開戰,于公于私都該回去收拾一番。” 項稷見到阿德焦急趕來,又聽聞此事,不由神色一動,這種暴動必然要派兵鎮壓,若是處理不好,就不僅僅是涿郡,而是幽州的事情了,到時候涿縣縣令必然會受到影響。 顯然,暴亂開戰只是表面,這些家伙的真正意圖是涿縣縣令,甚至是背后的‘盧氏’這一龐然大物,背后有沒有幽州其他派系、朝廷人物的影子都說不定。 “這次暴亂不論成功與否,都將成為一個兆頭,一個引子,日后天下不會平靜,各地野心家更會借機生事效仿,以謀利益。” 黃老醫輕嘆,武道雖可鎮壓世間,但武力越高,野心也就越大,血氣方剛更不愿屈居人下。 最簡單的一個道理,武人也要吃飯穿衣,修煉更要場地,也要人伺候,甚至需求開支抵得上一群百姓,大漢而今在走下坡路,上一次黨錮之爭的余波還未消弭,土地兼并嚴重,富的越富窮的越窮,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底層百姓活不下去,就會起義;朝廷這個時候對各地控制降低,各地世家與野心人物就會積蓄力量,天下的牛鬼蛇神更會乘勢而起,從而一發不可收拾。 這東西根本是個死結,沒有萬年的江山。 “衰敗之勢既不可阻,便不如最后猛烈的燃燒,綻一剎芳華,浴火重生也尚未可知。”項稷面無表情,他對王朝沒有什么感覺,只是單純的借勢謀利,找出背后的罪魁禍首,當初改姓劉的兩大項氏族人才是他糾纏的大頭。 在他看來,而今這武道世界與尋常歷史有一定區別,對于實力最強的朝廷來說,什么天下大亂與農民起義都不可怕,可以快速鎮壓,真正可怕的是一些有實力的牛鬼蛇神借著這個機會出來作祟;另外世家大族乘著這個機會積蓄力量,消耗削弱皇室力量,從而干擾脫離朝廷控制,將天下局面攪更亂,然后摘桃子謀取利益,甚至替代成為新的皇室。 普天之下,門派有多少?世家有多少?隱世勢力與虎視眈眈的外族有多少?簡直太多太多了,其中也有許許多多深不可測的之輩,要是一旦發動,整個十三州都可能要大亂。 故而皇室的盟友與支持者從來都是世家,他們的敵人,也一直都是世家,彼此牽制制衡,博弈交手,從而演變出天下局勢。 “興亡百姓皆苦,不過我現在不在乎那些世家與門派怎么想,我只在乎樓桑村如何,天大地大都比不過家大。” 阿德抱著劍,搖搖頭,并不在意那么多,什么天下、太遙遠,咫尺之間的柴米油鹽才是生活。 而若有人想要打破這種寧靜,他便要以劍去拼。 項稷拍了拍他肩膀“那便動身吧,沒什么好耽擱,正好我武功再進,合該這些流寇來領教。” 唰!霎時他足下發力,整個人拔地而起,混合著呼嘯風聲,形成了一道如同旋風般的氣流,兩側街道上橫掛的幾面旗幟相隔都有七八步遠,卻被他這一沖吹得獵獵作響。 “也是個急性子,我們騎馬便可,他的速度只快不慢。”黃老醫信手一提,便將阿德拉上了馬,一沖而過,直奔樓桑村而去。 沿途各種消息飛傳,真假難辨,不過其中最醒目的,還是涿縣縣令張貼的布告,‘剿匪有賞’。 “緝殺一個流寇與土匪便有一百錢!還不論是有沒有武功的?我的天,這殺二十個不就有一兩銀子了嗎?人頭這般值錢了?” “涿縣官府這是要發威了啊,這布告一出境內武功好手都要趕來了,各方合力剿匪!” “哪里有那么容易,據我所知,這次帶兵圍攻樓桑村的可是餓狼寨四寨主與三寨主,兩位真正的武師!” 一路上馬匹不少,有些是傳遞消息的,有些則是直奔樓桑村與狼溪村而去的,交談之間透露出諸多消息。 而餓狼寨的兩位寨主,竟是武師級別的高手,難怪能在縣衙的鎮壓下流竄作案,橫行鄉里,不過若非消災樓支持,他們也不可能有這么多武師,至多不過一位。 只因武師這樣的存在,走到哪里都可以混出名堂,千里挑一,落草為寇者基本都是各有各的原因,部分是遭逢大變、部分則是天生壞種。 “縣衙可不缺錢,前幾日剛收獲了百兩黃金大鐘呢。”項稷心中有數,縣衙這是現學現賣,直接把天時地利人和利用起來了,要全方面打擊剿匪。 阿德卻是忽地開口“山河兄,那個四寨主與三寨主不可小覷,在消災樓沒有介入、空降龍頭前,他們就是曾經的三頭目與二頭目,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尤其是這個四寨主,在江湖中也有些名氣,據說他本來是個小富人家,有妻妾十余人,子女也有近十個,結果卻在機緣巧合之下,發現那些子女沒有一個是自己親生的。 他大悲大怒之下,在雷雨夜殺光了所有子女與妻妾,投身餓狼寨中,借助這股勢力滅掉了所有奸夫與家族,連帶著妻妾滿門全都屠戮,一個不留。 而三寨主就沒有那么曲折的經歷了,早些年是位鏢師,后來見財起意殺光了同行之人,搶劫了東家,帶財帶藝投奔到了餓狼寨,直接成了當時的二頭目。 “一個普通匪寇都值百錢,寨主級自然該以銀兩計,便不要怪我刀下無情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