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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邵云的感應里,自己初始之時一如常人,須臾后,漸漸變,到最后,只余瑩瑩一點,而玉案后的亂石灣河神卻在以一種超乎想象的速度提升。
對方穩穩當當端坐,神軀不斷拔高,隱有丈六,妖氣內纏,呈現玄黑之色,再與四下的水光一碰,兩下相激,周匝之中,隱有波濤之音,遙遙傳開,颯颯的風聲,也傳了過來,不斷作響。
“嗯?”
邵云身為萬魔宗的才子弟,馬上就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氣機被奪,不由得美眸瞇起。
這一下,她頭上的青絲披散下來,一根根,碧幽透亮,像是雨后的竹色,其中更有不可思議的光束,來回流動,如真如幻,難以辨別。
從上往下看,一種碧綠光輪冉冉升起,形與上下,護之左右,任何的光和聲音投過來,都會被彈起,然后拒之于外,不能再前進一步。
這一下,似是道術,又似不是道術,已經有一種神通的韻律了。
“亂石灣河神,黑蛇。”
做完這一切,邵云抬起頭,看向玉案之后,依舊隱在暗色里的周青,對方在自己眼中的異象已散去,可她心里并沒多少喜色,眼眸之中,一片冰冷。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一個“窮鄉僻壤”里的河神所壓,在氣勢之上,落入下風。
這簡直是方夜譚,可如今卻真實發生!
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兩個人,都不話。
一個是亂石灣的河神,水府之主,居于玉案之后,端坐如山,身后川流水響,絡繹不絕,冷冷靜靜。一個是魔宗妖女,化丹修士,站在殿中,亭亭玉立,青絲之上,隱有光芒,自成道術。
大殿之中,陡然間安靜下來,只有空空曠曠的空間,以及周青頭頂之上,束成一線后垂到下面演化為寶珠的水行靈機,照耀四下,越來越亮。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周青驀然長笑一聲,打破令中的沉寂,他的聲音從高臺后面傳出,有一種千水萬水涌來的厚重,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客人,上座吧。”
話音落下,邵云的一側,自有氣機如涌泉,沖地而起,上覆一層水光,粼粼有色。
坐在上面,自可安安穩穩。
邵云看了一眼,卻沒有坐上,她輕笑一生,格外清脆,腳下的黑炎自然聚攏,左右一繞,形成一架火焰寶座。然后她身子輕輕一躍,坐在上面,雙腿疊坐,周匝的焰明映照出一片雪白,驚心動魄。
周青目光一動,對方這么做,一方面,坐下來,表示有談的態度,另一方面,她不坐自己所凝的蓮座,而是自己坐,也是表明,她可有神通道術,不是任自己拿捏的水府手下。
比起水底世界的水妖,人類的心思就復雜的多。而魔宗弟子的心思,更是千轉百回。
幸好她對上的是自己,不然的話,換一個其他的河神,恐怕下面的魔宗妖女一番動作,會媚眼拋給了瞎子?
周青念頭轉動,整個人卻在化龍真氣的掩映下,看不清面容,他手一伸,只聽“叮咚”一聲,從黑袍水妖身上得到的令牌擲到案上,對下面的魔女,道:“黑袍身上的這個令牌,是你給他的?”
“黑袍。”邵云想到那個水妖,對方從自己手中得到魔宗的修煉法門后,才習慣黑袍罩身,她笑了笑,伸出手指,捏著垂下來的青絲,似有火芒在指尖纏繞,用不大的聲音,道:“不錯,確實如此。”
周青繼續話,問道:“看來他修煉的古怪法門也是從你手里得來的?”
“古怪”兩個字,他咬得頗重。
“這可不是古怪的法門。”邵云微偏了下頭,即使輕紗蒙面,似乎也能看到后面美麗的容顏,道:“他剛開始之時,并不出眾,修煉了令牌上的法門后,才擁有現在的力量。”
話之間,語句之里,似乎一絲一縷若有若無的馨香,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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