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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持一柄玉如意,身前玉幾上,擺放琉璃燈,雙耳墜著火龍,時不時有焰火跳躍,凝成麒麟之相,臥在紅霞上,一種祥瑞,經久不散。
他的身后,立著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女的秀麗,不時有貝葉靈文,翩然而落,綻放光彩。
這一位出身于夏遠吳氏的十大弟子,剛要說話,驀然有所感應,就見離自己不遠處的一座云臺上,一片碧云扶搖而來,剛一落下,整個云臺周圍,晴綠大盛,濃郁的生機仿佛沸騰一樣,向四面八方去。
一聲聲草木生長的奇異聲音,似在天邊,又好像響在耳邊,一聽就讓人體內的丹煞之力似乎變得活躍起來,又欣欣向榮的姿態。
吳所謂抬目看去,見碧云之中,幽綠的光暈升騰,里面有一個青年人,頭戴寶冠,劍眉入鬢,眸子純青,有一種奇異之色,只靜靜端坐,就有一種月落山中,孤高自賞的氣質。
“葉少明。”
吳所謂和對方碰了一下目光,感應到對方身上深沉的氣息,笑了笑,然后對身邊的人,道:“看來這三十六年葉師弟也沒閑著,《妙青參合功》大有進展。”
他聲音淡淡的,但自然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指點。
即使同為十大弟子,實力上也有著明顯的差距。如果說排名前二的景北玄和柳輕如兩人遠超同輩,實力最強,無可爭議的話,葉少明最晚入十大弟子,積累不夠,實力最弱。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話激烈,并沒有太多的顧忌。
真按照宗門中的傳聞,景北玄和柳輕如兩位十大弟子排名前兩位的元嬰修士齊齊退位的話,這沈伯遠倒是有希望沖擊十大弟子之首。
當又一座云臺之上,傳來澎湃的水音,繼而一片汪洋懸空而落,幽幽深深的波間,似乎有星斗墜落在里面,都一點光芒透不出來,只有一種最古老最悠久的黑暗。
那一種黑暗,隨水而動,越來越重,只一聽水音,整個人如墜在深有萬里的水底,壓抑地喘不上氣來。
“又有人來了。”
在真一宗中,水脈不少,真一宗子弟中凡是仙骨道體合適,很多都修煉《天一離水經》,稱得上百花齊放。而在這樣的局面下,沈伯遠的一手《天一離水經》依舊顯得耀眼奪目,可見他玄功何等深厚。
一方面,再怎么講,葉少明也聽不到。另一方面,兩人跟著自己,為自己上位和鞏固十大弟子之位立下汗馬功勞,乃真正的左膀右臂,地位不一般。
這樣積累上的差距,不是一朝一夕勤學苦練就能彌補的。
在仙門中,不少排序是非常重要的。因為排序越靠前,地位越高,越醒目,獲得的資源也更多。
吳所謂也一改評價葉少明的隨意,面上的笑容斂了起來。
聽到吳所謂的話,他身后的彩裙女子微微一笑,頂門之上,靈機如泉花,撲簌簌作響,直接開口道:“上一屆十大弟子比試之時,葉少明就是被挑戰最多的,現在這一屆的挑戰者可比上一屆更來勢洶洶,他肯定得好好修煉的。”
“沈師兄的這一手《天一離水經》真的不同凡響。”
一般的真傳弟子渴望的是能夠上位十大弟子,而他們這樣在位的十大弟子渴望的就是十大弟子中的首座,最不濟,也要爭取次席。
按照統計,真一宗中能夠上位十大弟子的,有機會沖擊洞天境界。而十大弟子之首,哪怕只是能夠坐穩一屆,成就洞天真人的概率,都大好幾倍。
吳所謂看著那一片汪洋,只覺得眼前一暗,似乎波浪打了過來,擋住了所有的光,讓人感到壓抑。
真一宗十大弟子的迭代,絕大多數是在位的十大弟子擔任到了時限,或者主動去位,讓出位置,有了空缺,下面的弟子補上,這是常態。真被人趕下去,讓后面的真傳弟子逆而上位的話,確實丟面子。
“不錯。”和彩裙女子并肩而立,頭上戴著羽冠的青年人聽到這個話題,也興致勃勃地開口,道:“在位的十大弟子真被趕下位的話,可一點不光彩。”
吳所謂靜靜地聽著,沒有制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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