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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蘇曳手中的杯子,狠狠砸了下去。
在皇宮里面,他沒有發作,回到自己王府之后,狠狠發作了。
榮祿正在回京的路上。
作為陸軍大臣的他,這一次前往成都進行裁撤西南幾省的八旗軍,這個過程同樣是非常順利的。
但是,裁撤完西南幾省的八旗之后,榮祿需要繼續留在成都。
因為湘軍不是在構建所謂的三道防線,試圖把四川作為最后的屏障。而且駱秉章是湘軍大佬,也是四川總督。
而榮祿作為陸軍大臣,欽差大臣,他如果在四川,是有非常大的軍事權的。
關鍵是他手中還有幾千新軍,關鍵時刻也能頂大用,可以堵死湘軍的所謂第三防線。
結果……
他率軍回來了。
偏偏,還不是他自己要回來的,應該是奉了慈禧太后的懿旨。
因為葉赫那拉氏擔心接下來的局面她會陷入非常大的被動,所以下旨讓榮祿回京。
林紹章道:“王爺,如此一來,就要徹底扼守長江了,堵住湘軍撤往四川的后路。”
可不是嘛?
蘇曳來到地圖面前,上面清清楚楚地標注著雙方艦隊的實力對比。
自從英國艦隊撤走之后,蘇曳的長江艦隊對比美俄艦隊,還是有一定優勢的。
但是,時隔一兩年時間,俄國那邊源源不斷派遣艦隊到了遠東,美國那邊的內戰也接近尾聲,也開始把艦隊派往遠東。
所以,這兩個國家的聯合艦隊實力,已經遠超蘇曳的長江艦隊了。
不過,蘇曳這邊雇傭尤根中將的整個海盜艦隊,大家又勢均力敵了。
不過如此一來,接下來的局面很可能就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了。
林紹章道:“能不能讓母后皇太后下旨,讓榮祿重新率軍返回四川?”
這當然是可以做到的。
但這樣一來,榮祿就會受到兩個互相沖突的旨意,一份讓他回京,一份讓他返回四川。
“沒事,關系不大。”蘇曳道:“榮祿原本鎮守在四川,也就是錦上添花而已。”
………………………………
次日。
時隔了一個多月時間,終于恢復了朝會。
慈安太后再一次牽著小皇帝的手,出現在文武百官面前。
此時,小皇帝臉上已經多了不少痘印,這算是天花的后遺癥。
至于慈安太后,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大家覺得她變得輕快了,甚至變得更艷麗了不少。
大家不由得想起了外面議論紛紛的流言。
蘇曳夜宿宮廷。
如此一來,才把母后皇太后澆灌得如此動人嗎?
這還真是冤枉兩人了,盡管兩人的感情完成了突破,但身體關系卻還沒有突破。
但對于慈安太后來說,或許精神情感的澆灌更加有用。
“有本奏來。”
盡管此時朝堂之上,依舊空缺了大半,但慈安太后卻仿佛沒有見到一般,依舊笑吟吟。
蘇曳出列道:“臣有本。”
慈安太后道:“你說。”
蘇曳道:“前軍機大臣瑞麟,幾年之前身體不適,休養在家,如今國事艱難,臣請太后下旨讓瑞麟復出。”
慈安太后道:“照準,按照你的想法,給他安排什么差事呢?”
蘇曳道:“內務府大臣,兼戶部尚書。”
在場有人皺眉,內務府不是上三旗的人擔任的嗎?瑞麟是正藍旗,是下五旗啊
不過,這個規矩早就不知道被破壞多少次了,大家很快就明白了蘇曳的意思,接下來瑞麟就要沖鋒陷陣了。
慈安太后道:“擬旨,冊封瑞麟為戶部尚書,內務府總管大臣,進軍機處。”
片刻之后,瑞麟入宮謝恩。
而后,慈安太后道:“瑞麟,你府上的真真格格,至今還沒有嫁人嗎?”
瑞麟道:“勞太后娘娘牽掛,小女還沒有嫁人。”
慈安太后心中微微發酸,忍著怪異道:“聽說她和蘇曳情投意合,可有此事?”
滿朝文武心中吐槽,這里是朝堂,談什么情投意合,兒女情長啊。
瑞麟道:“奴才慚愧。”
慈安太后道:“現在蘇曳是郡王了,按照定例,可以有三個側福晉了,也不算辱沒了伱家真真。本宮下旨賜婚,你可愿意?”
瑞麟叩首道:“奴才,叩謝太后隆恩。”
雍正之前,滿清郡王只允許有一個側福晉,而到了乾隆之后放寬了,允許有三個側福晉。
目前,蘇曳有一個正妻,就是壽禧公主。
側福晉只有一個,那就是晴晴格格。
真真嫁過來之后,還剩下一個側福晉的名額。
基本上這個名額,應該算是沈寶兒的。但不管是沈葆楨,還是沈寶兒,對這個名分興趣都不大。
寶兒想得更加深遠,覺得這個名分,滿清味道太濃,未來要割裂都來不及。
她現在只想要成為蘇曳身邊無可取代的女人,已經成為了工作狂。
賜婚之后,蘇曳趕緊謝恩,然后岔開話題。
他知道,鈕祜祿氏和葉赫那拉氏不一樣,她完全是感性之人,再盤旋在這個話題的話,她的酸意只怕要抑制不住了。
“太后娘娘,刺殺馬新貽的兇手鮑超和黃翼升,已經被抓捕歸案了,臣奏請三司會審。”
慈安太后道:“馬新貽身體如何了?”
蘇曳道:“經過搶救,總算沒有了生命之危。”
慈安太后道:“都察院,刑部,大理寺,你們立刻著手此事,對兩個欽犯進行審理,一定要讓這樁案子大白于天下。”
左都御史崇恩,刑部尚書,大理寺卿三人出列道:“臣遵旨。”
接著,陷入了短暫的平靜。
蘇曳道:“啟稟太后娘娘,幾個月前,一千多名八旗老叟違抗圣旨,前往皇宮門口絕食逼宮。念在他們年邁,所以免了他們的罪責。但是他們的家眷,必須懲戒。臣奏請這些老叟家眷,十六歲以上男丁,全部流放寧古塔。”
這話一出,如同驚雷一般。
過去了這么久,當時太后都已經壓下來了啊,怎么如今又提了。
但是,慈安太后卻輕描淡寫道:“照準。”
這話一出,朝堂之內的旗人大臣眼前一黑。
完了!
現在母后皇太后,已經徹底被蘇曳征服了。
完全是言聽計從了。
如此一來,之前陷入停滯的旗務改革,肯定要通過了。
接著,蘇曳道:“啟稟太后娘娘,臣奏請田雨公進入旗務改革衙門,開始擬定改革條陳。”
這話一出,在場旗人大臣更是要跳起來了。
什么意思?
竟然讓一個漢人大臣進入旗務改革衙門。
讓漢人來改革旗務?
這……這不是要命嗎?
蘇曳心中冷笑,這是你們要求的嗎?天才。
之前邀請你們旗人王公進入衙門,一起推行旗務改革,結果你們不干。
而且還給我玩辭職,玩稱病在家。
現在好了,求仁得仁。
“太后娘娘,萬萬不可啊!”
“太后娘娘三思啊。”
“田雨公是漢人,怎么能夠由他主導旗務改革啊?會釀成大禍的啊。”
在場的王公大臣紛紛跪下奏請。
慈安太后道:“之前讓你們這些王公大臣去辦這個差事,你們紛紛撂挑子,那就找愿意干這事的人去做嘛。”
“就這么定了!”慈安太后斬釘截鐵。
在場所有人旗人大臣臉色蒼白。
太后娘娘,您……您這是要完全站在八旗的對立面了?
您自己就是鈕鈷祿氏啊,滿洲大姓啊。
您為了一個奸夫,就要拋棄你整個家族嗎?
接下來,慈安太后俏美的面孔忽然微微抽了一下。
蘇曳知道,她神經疼痛了。
這是帶狀皰疹的后遺癥,盡管她已經痊愈,全身光滑如玉了,但這個神經痛還是偶有發生的。
“散朝。”慈安太后再一次進行了散朝大法。
“蘇曳,你留下。”
蘇曳躬身道:“臣遵旨。”
所有人錯愕地望著太后,都……都這么不背人的嗎?
……………………
鐘粹宮內。
慈安太后躺在蘇曳懷中,眼圈發紅。
“放心,最多再過一兩個月時間,就漸漸不發作了。”蘇曳哄著她道:“這是正常的,剛才是哪里痛?怎么個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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