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之前還有葉赫那拉氏頂著,現(xiàn)在就她一個人。
使得這段時間,她都如臨大敵一般。
結(jié)果,那邊只是稍稍起了一個頭,伴隨著寶鋆被免了內(nèi)務府大臣的差事,直接就偃旗息鼓了。
小太后還覺得,你們是不是有什么大陰謀?在憋什么大招呢?
然后,南方大捷的消息傳來。
她就徹底安心了,立刻讓人傳遍了整個京城。
而且命人放了一波煙火,慶祝南方的勝利。
接著,她又迫不及待地召見蘇曳的側(cè)福晉真真。
不過,兩人真是又親近,又尷尬。
“我,我和他的事情,你,你知道嗎?”慈安太后忍不住問道。
真真一愕,太后您這么單純嗎?
就這您怎么撐到現(xiàn)在的,宮里的政斗這么兇狠。
不過,真真更單純。
“知,知道的呀。”
然后,兩個人頓時沒話說了。
“伱教皇上數(shù)學,他悟性怎么樣?”慈安問道。
真真想了一會兒道:“一般,不過學習熱情還不錯,挺感興趣的。”
慈安道:“那就好,那就好。”
接著,慈安又道:“南方獲得大勝,所以我想要試探一下京城王公大臣的心思,所以三天后,我想要舉辦一個晚宴,讓京城二品以上官員的女眷都來參加,你看怎么樣?”
真真又一愕?
娘娘,這……你這種事情問我啊?
然后,真真點了點頭道:“我覺得可以。”
一個剛問,一個敢答。
慈安道:“那你作為蘇曳的側(cè)福晉,那天晚宴也幫著我主持怎么樣?”
真真又點頭道:“行。”
換成其他任何一個福晉,都不敢接。
京城還有一大堆輩分比你高的,還有親王福晉,偏偏你還是一個側(cè)福晉,你也敢接?
但真真就覺得,太后讓我?guī)兔Γ铱隙ㄊ且系摹?
至于恭親王福晉,惠親王福晉怎么想,那我可管不了。
慈安見到真真這般性情,忍不住內(nèi)心的親近,牽著她的手道:“蘇曳真有福氣,娶的媳婦,一個比一個好。”
……………………
惠親王,最終選擇了毒酒。
倒下了一杯毒酒之后,好幾次想要端起來,但都鼓起不了勇氣送入嘴里。
千古最難一死啊。
而這個時候,外面有人直接沖了進來。
是崇恩。
他直接上前,拿過這杯毒酒,狠狠摔在了地上。
“惠親王,你要死,也是明正典刑而死。”
“你要喝毒酒,也要等兩宮太后賜給你毒酒再喝,你在這里自我了斷,什么意思?”
“你死不足惜,但不要毀了兩宮太后,不要毀了朝廷中樞的名譽。”
惠親王綿愉顫抖道:“我想死便死,你們難道還擋得了我嗎?”
崇恩冷道:“你要是喝毒酒而死,你接下來就休要怪懿郡王無情了。你這一系全完了,你這個惠親王的爵位,也沒了。你幾個兒子的前途,也沒了。”
“你犯下的錯很大,還去參加曾國藩所謂的招商大會,還去鼓勵湘軍謀反,朝廷肯定是要處分你的。”
“你就等著被參,等著朝廷的處分便是。”
“就算要死,也明晃晃地被殺頭。你看看端華和肅順,他們被殺頭了,子女也沒有被牽連。你要是這樣自殺了,把黑鍋蓋在懿郡王和兩宮太后頭上,那就休怪把更多的罪名弄到你的頭上,讓你世代不能翻身了。”
惠親王綿愉指著崇恩,嘶吼道:“你,你們是不是欺人太甚了,連死都不讓人死了嗎?”
崇恩道:“反正我話已經(jīng)說完了,你要是還想死,那你就繼續(xù)吧。”
說罷,崇恩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
三日之后。
慈安太后在宮中辦了一場筵席。
邀請了京中二品以上官員,以及王公大臣的女眷。
原本覺得很多人會不到場的,畢竟有很多旗人大臣已經(jīng)有半年多沒有上朝了,一直稱病在家,表示對抗蘇曳的旗務改革。
而這一次,太后的筵席。
基本上所有女眷都到場了。
包括美國公使夫人,英國公使夫人,英國參贊夫人。
“開!”隨著一聲令下。
增祿推上了總開關(guān),頓時整個殿內(nèi)燈火通明。
所有女眷一愕,竟然這么亮?
這……這就是電燈嗎?
只聽說過九江到處都是這東西,上海也有,沒有想到現(xiàn)在宮里竟然也安裝了。
大晚上的,還真的從來都沒有這么亮堂過。
接下來的宴席也和之前不一樣,上了很多之前沒有的菜式。
甚至,也不完全是中國菜式了,還有西式的甜點。
而后,所有人發(fā)現(xiàn)幫忙太后一起主持宴席的,竟然是蘇曳的側(cè)福晉。
這……這是不是不合體統(tǒng)啊?
惠親王的福晉,恭親王的福晉,更加適合這個角色吧。
但偏偏真真也沒覺得什么,就一絲不茍,又相對從容地主持著。
僧格林沁的福晉,在一邊笑意吟吟的幫忙。
下面,惠親王的福晉從頭到尾都陪著笑,看不出來任何不滿。
她敢不滿嗎?
此時的惠親王福晉,正處于極度惶恐之中。
他丈夫綿愉,說不定一咬牙一跺腳,就自殺了。
但她還要活啊,她的兒女們還要活啊。
這一大家子人,怎么辦啊?
所以,她哪里顧得上擺什么架子,滿腦子都想著筵席之后,怎么想辦法去懿郡王的府上向真真求情,走走門路。
而另外身份尊貴的恭親王福晉,惇親王福晉,醇親王福晉,臉上盡管帶著笑,但還是有些不自然的。
我們家的三位爺,是先帝的親兄弟,身份最為尊貴。
太后娘娘您辦筵席,不找我們一起張羅,卻找一個郡王的側(cè)福晉?
而且,還不是愛新覺羅的郡王。
真真離開皇宮后,還真的去問過自己的阿瑪瑞麟,該不該接這差事。
瑞麟笑道:“你有這樣的丈夫,還有什么不敢接的?”
真真道:“我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低調(diào)一些啊?我看史書上都是這樣講的。”
瑞麟道:“書上的東西,也不能全信。”
真真道:“霍光就是沒有管好自己的媳婦,才使得霍家最后有了滅門之禍的。”
瑞麟道:“霍光和蘇曳能一樣嗎?不一樣的。”
旁邊瑞麟夫人道:“霍光是誰?他媳婦做啥了?”
瑞麟笑道:“連霍光是誰都不知道,沒文化。他媳婦把皇后給害死了,然后讓自己的女兒成為新皇后。”
瑞林夫人道:“那我們家真真距離害皇后還遠得很呀,去做去做,怕什么?我們家憋屈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揚眉吐氣了,也不必拘束。再說太后和你還是姐妹呢。”
瑞麟大人道:“你胡說什么?”
瑞林夫人冷笑道:“京城里的人都知道。”
“那也不能胡說。”
…………………………
宮里的晚宴結(jié)束,這些命婦紛紛離宮回家。
女人嘛,有些時候也藏不住事。
在半路上就開始聊起來了。
“真真真是憋得太狠了,逮一個機會,就想著要出頭啊。”
“京城中那么多親王嫡福晉,哪里輪得到她了?”
“惠親王福晉,怡親王福晉,甚至僧王福晉,恭王,惇王,醇王,哪一家的福晉不排在她前頭?”
“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這話一出。
頓時間,僧王福晉直接遠離了。
接著,惠親王福晉也遠離了這個夫人。
而后,怡親王福晉也遠離。
這個特殊時候,你要找死,也別來拉上我們。
怡親王福晉反而走到佟介武的夫人烏雅氏身邊,親熱道:“你也舍得從九江回來啊,聽說那個地方舒適得很。”
烏雅氏道:“可不是嗎?九江的宅子,比京城宅子舒服多了,風光也好得多。全世界各地的東西都有,價格也比京中便宜。就王室制衣局的衣衫您知道吧,京城里的最新款在九江,都是過季的呢。”
接著,她憤恨道:“我要再不回來,家都要被那個狐貍精偷了。”
佟介武因為睡了老上司兼恩主的妻子,導致被貶官,已經(jīng)鬧得沸沸揚揚。最后雷聲大雨點小,還真的讓對方和離了,并且納為妾侍。
正妻烏雅氏在九江再也呆不住,趕緊跑回京。
怡親王福晉道:“看開吧,這群老爺們都一個德行,從十幾歲到幾十歲,沒有例外的。而且這次你家老爺被貶為四品,但是你這二品誥命可沒動。就在宴席上,你排名都比一群一品誥命都靠前。”
烏雅氏得意道:“那全靠我們家王爺了,我這個舅母,也是半個母。”
旁邊的怡親王福晉吹捧道:“可不是嘛。”
而從頭到尾,僧王福晉就很矜持了。
如今僧王穩(wěn)如泰山,她這個福晉在京中也超然,不用像其他親王福晉那樣伏低做小。
……………………
真真回到王府之后,已經(jīng)差不多十一點鐘了。
但今天的事務,還是要完成的。
因為很多東西,最后也是匯總到她這邊來的。
正在忙碌間,侍女來報:“福晉,惠親王福晉來了。”
真真一愕,道:“我去迎接。”
在花廳,惠親王福晉端莊地坐著等候。
心中也是充滿詫異。
花廳接待客人,那是老爺們的禮儀,女眷不是應該在內(nèi)院接待客人的嗎?
你真真作為側(cè)福晉,竟然在花廳招待我嗎?
但等所有人都退下了之后,惠親王福晉直接跪了下來,哭道:“真真,救救我們家,救救我們家吧。”
“我們王爺實在是一時糊涂啊。”
“看在我們兩家之前的交情上,救救我們家吧。”
之前惠親王福晉做小生日的時候,真真和她母親,甚至都做不了主桌的。
真真趕緊去將惠親王福晉攙扶起來,道:“我是做不了我夫君的主的,您是長輩,我不見您又不禮貌。”
“但是,您要相信我們家夫君,該怎么著,就是怎么著。”
“徇私是不可能的,但是濫殺無辜,也是不會的。”
………………………………
春江水暖鴨先知。
接下來,不知道有多少女眷上門,求見真真。
不是拉攏情誼,就是來探聽口風。
于是,真真就誰也不見了。
也不像惠親王那樣,懂不懂就緊閉大門,大門依舊開著。
你要在外面等,那就等吧。
反正我就是不見,你輩分再高我也不見,甭拿這些東西壓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