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秋看著桌上準備的東西,文房四寶,號脈用的腕枕,除了放壓舌板和棉簽的消毒盒,還真的是和前世在門診坐診的感覺一樣。 月修羅如今就像她的保鏢,她到哪月修羅基本上都會跟到哪,這會晏清秋坐著等病人上門,她就百無聊賴的坐在旁邊等著,倒是撈了基本醫書來看,但只翻了兩頁便不感興趣了。 從她這個角度看去,晏清秋坐在那里,清冷的面容看不出情緒,手上的醫書隨意的翻著,神態自若,仿佛周邊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一樣。 本以為會一直這么等下去,結果沒過多久,就有一個婦人領著一個孩童上門了。 晏清秋連忙將手上的醫書放下,看向來人。 那婦人的目光卻從她身上略過,直接看向了別處,晏清秋微微蹙眉,就聽那婦人問伙計:“今天沒大夫嗎?” 伙計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晏清秋,回道:“有大夫啊,這位是咱們仁和堂新來的大夫,晏大夫,大嬸,你那里不舒服,都可以找晏大夫看的。”伙計將母子倆領到晏清秋的面前。 那婦人卻盯著晏清秋看了一會,眼中寫滿了不信任:“她,她是大夫?”她問旁邊的伙計。 晏清秋坐著不動,淡淡道:“大嬸,我確實是大夫,請問你哪里不舒服。” 婦人不語,只是盯著她看了一會,眼中有著糾結和猶豫,晏清秋也不急,就這么等著。 過了一會,那婦人似乎也想好了,她看了一眼晏清秋,鞠躬道:“這位大夫,對不住了,我,我還是改天再來吧。” “哎,你這人,你怎么就不信呢。”伙計也急了,那婦人面露尷尬的牽著孩子,急道:“我,我還是改天再來吧,或者下午有其他大夫的時候再來。” 她這么一說,真的是讓晏清秋十分尷尬。 后堂里,掌柜看著外面的情況,有些著急的看向上官元,“館主,要不您還是出去看看?”總不能因為她丟了仁和堂的生意。 上官元捋了捋胡子,輕輕的搖了搖頭:“才開始嘛,都是這樣的。”想當初,他也是這般被人不信任,慢慢的適應到最后的,他之所以今天一個大夫都沒有安排,就是想看看晏清秋在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會怎么處理。 然而晏清秋的表現卻讓他有些意外,這丫頭似乎料定了這種情況會發生,臉上不見一絲惱意,更沒有焦慮和急躁,有的只是平緩和淡定,周身那股清冷的氣息始終環繞,沒有一絲波動。 那婦人牽著孩子往外走,伙計想攔都攔不住,晏清秋見她走了,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重新翻起了醫書。 后面接著又來了幾個看病的,都是同樣的結果,有的說下午再來,有的索性就直接說自己不疼了,還有的,干脆拿了之前大夫開的藥方出來,讓伙計幫忙抓藥,復查,就不必了。 晏清秋的問診臺前,一直都沒有一個人愿意坐下來,讓她幫忙看病,而她也一點也不著急,只是看著病人來了一撥又一波,直到申時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