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宸這個人,不熟悉他的人會覺得他陰沉而冷漠,但若是真的走進了他的心里,是會被他捧在手心里,他還怕不夠寵的。 午后冬陽溫暖,地龍燒得暖融融的,兩人醒了,卻也懶得下床,親親密密偎在一起聲話。 彤素戳他線條精致的下巴:“我怎么會睡不夠,還不是因為你???你可是把整個蕭府的中饋都給我了,也不怕我理不過來?” 蕭凌宸低頭,順勢在她掌心一吻,道:“能者多勞,將來你管著的,可不僅僅只是蕭府?!? “哎,你這人,又占我便宜啊。” 彤素瞪了他一眼,急忙收手,卻被他握住手腕一拉,下巴便不由自主擱上了他肩窩。 “白術可否幫為兄解惑,你占便宜,為兄卻不知,占得是哪方便宜?” 彤素氣笑:“從來不知道,哥哥你口舌倒是厲害。” 哪個便宜,到底是親近的便宜,還是他哄她,要讓她不止管著蕭府? 前者是揩油吃豆腐,而后者,更是誘她答應結親。 ——蕭府之外,自然是指后宮宮廷;他的意思,便是讓她早日熟悉庶務,等將來進了宮,偌大后宮當然只有她一個主子,東西六殿十二司,宮務會全歸她管。 彤素看府中日漸緊迫的氣氛,隱約猜到,蕭凌宸怕是離入主宮廷的日子不遠了。 這比原來的歷史也還要早很多的。 上一世里,因為赫連世子病重緣故,蕭凌宸不但沒有和鎮北王府結盟,更是交了惡,同時面對多方敵對勢力,要篡位登基還是很麻煩的。 這一世,赫連世子的危機被她解除,有鎮北王府為盟友,外戚內宦越發不足為慮,宣儀帝禪位之日,已不再遙遠。 蕭凌宸意味深長低笑:“口舌厲不厲害,總要日后經歷了,你才能知曉?!? 彤素疑惑,片刻后反應過來,臉色惱怒羞紅,氣勢洶洶道:“閉嘴啊你,污不污!” 他立刻大笑認錯:“好,是為兄的錯,白術原諒一次可好?為兄這人,有時候看人不是太準,總讓人去做并不是最擅長的事情,我的確不該將你當勞力使喚,畢竟,你有更適合去做的事情。” “比如,什么事情?” “比如,繡件嫁衣。” “……”她氣笑,“你想的美,不見納采問名,尚未納吉納征,空口無憑便要我繡嫁衣,臉皮夠厚呢?” 他慢吞吞道:“此話的不好,六禮正在準備,而至今為兄還不敢一親芳澤,臉皮哪里叫夠厚?” 彤素發現,這人如今是越發黏黏糊糊了。 堂堂權傾朝野的攝政太傅,朝堂里只手遮,回了府里,卻是成了離不開饒狗皮膏藥,恨不得一十二個時辰都抱著她,走到哪兒抱到哪兒,就是不肯松手。 她撇嘴:“怪不得人家背后都嫌煩,你成出去教導人夫妻相處之道時候,是一幅讓志的丑惡嘴臉,我見還有幾分道理?!? 蕭凌宸撐起手臂,覆在她身上,黑沉沉的眸子從上而下危險的盯著她,俊顏含笑,緩緩道:“你覺得,有幾分道理?” 他靠得太緊,雖是笑著,眼睛卻一眨不眨,眼尾隱約還有些發紅,打量她脖頸的目光,更像是貪婪饑餓的孤狼,盯著自己守候了太久的獵物,危險而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