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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雷震動了玻璃窗,她坐起來向車窗外看去,電光照亮了這條林蔭路邊的大廈,大雨在幾秒鐘內噼里啪啦開始狂流,車頂被砸的砰砰直響,好像有個和尚在把這悶罐頭當木魚兒敲。
“醒啦?”駕駛座上的人瞟了一眼車內后視鏡,笑意盈盈。
“怎么是你在開車?”路明菲懵逼了,左看右看看,卻沒發現那個面癱男的身影,“師兄呢?”
“哎喲,這一醒來就忙著問師兄,也不多在乎在乎漂亮的小師妹,當真是郎情妾意,一日不見就如隔三秋啊。”夏彌很喜歡拿這事兒揶揄這對笨蛋,“楚子航去潤德大廈執行任務了,他說自己一個人就能搞定,而我們的任務呢就是去吃好喝好,給師姐你過個好生日,如果那邊完結的比較快,說不定他能趕在12點之前來與我們會和。”
路明菲呆呆地坐在那里,一時間覺得自己好像被楚子航拋棄了,師兄難道是嫌棄自己累贅么?所以不愿意叫醒自己一起去執行本該是兩個人的任務么?不對……以那個直男的腦袋瓜子,更可能的是覺得喝醉的人不適合繼續做有風險的事情,所以他選擇自己搞定。
真該死,這醉的也太不是時候了!她路明菲本該有機會和楚子航傾力合作,展現一下自己這半年來的修煉風采,耍兩套劍術讓師兄拍掌祝賀頂呱呱的,這下美好的計劃全泡湯了!想來回去學院楚子航都不會提這事,只會在任務報告里寫,這個路明菲同學非常的棒啊,任務沒她指定完不成啊,我覺得她在這次行動里居功至偉啊,學分獎賞都應該給她啊!滿滿的官腔還都是頂中頂的稱贊。
“不開心嗎?”夏彌覺得路明菲的表現很奇怪,“楚子航特意給你準備了生日宴,說明他對你很上心,不是應該高興一點笑納?”
“我對生日這種東西……早就沒什么念想了。”路明菲喃喃地說。
如果她的父母還在身邊,如果她是出身在某家的大小姐,也許每個生日都會受到成百上千的禮物,把自己家的院子都填滿,還有很多漂亮姑娘帥哥靚仔一起來開party,就像楚子航每年過生日的時候那樣。
可路明菲只是個呆在嬸嬸家里的小孩,沒有做選擇的余地,嬸嬸不會特意去記路明菲的生日,她只在乎路鳴澤生日過的好不好,倒是叔叔每年會在生日私底下那天從他為數不多的私房錢里扣一點出來,偷偷放進路明菲的校服外套里。這樣就讓路明菲至少每年還能給自己買個很小的蛋糕和一根蠟燭,半夜的時候在房間里偷偷點亮一抹燭光,在微明搖曳的昏暗光線下說祝我生日快樂。
一個總是過不了什么好生日的人,怎么會在乎自己19歲的生日如何呢?相比起來一份生日蛋糕亦或者豐盛的晚餐,她更希望在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和楚子航一起執行任務,然后在結束的時候聽他再說一次生日快樂,謝謝你會在這一天陪我。
她路明菲就是這樣的女孩啊,從來不會向誰索取什么,想要的東西真的很廉價也很容易達成,可就是這樣的愿望也很少有契機,就像今天她不小心喝醉了一樣,錯過了最想做的事。
“我懂,其實我也沒怎么慶祝過自己的生日。”夏彌忽然說,路明菲從車內后視鏡里看到她暗澹的目光,一縷長發垂下來遮掩著憂傷的往事,“但是總不能因為習慣了,就連別人的好意也推辭掉啊,既然過去沒有什么機會,那就用這次把那些全都狠狠的補回來,吃最貴的美食喝最貴的飲料,蛋糕要高的能壘到天花板上去!對楚子航最好的回答就是等他來的時候我們像兩只吃飽了只會哼哼的小豬,趴在椅子上打滾直不起腰來!”
保時捷滑過靜謐的林蔭路緩緩減速,湖畔的紅磚老宅隱現在道路盡頭的雨幕中。
這是被稱作湖園壹號的老公館,因為整條湖園路上就這么一個門牌號,沉重的黑色鐵藝大門洞開,保時捷長驅直入,停在了老宅前。
夏彌搖下車窗,整個老宅一團漆黑,從巨大的落地窗看進去,鋪著格子桌布的餐桌都空空的,不見任何人影,老宅的門關著,門頂上亮著唯一一盞老式的吊燈,一名白衣侍者打著寬大的雨傘站在雨中,微曲的手臂上搭著一張寬大的紅毯。
“今晚aspaisa包場,charlotte·s·lu小姐,您是我們今晚唯一的貴賓。”白衣侍者走下臺階站在古樸的地磚上,微微躬身把雨傘打向車門,而他自己站在歷經林蔭之后仍有大滴墜落的雨夜中
最頂級的餐館當然要有最優秀的服務,適逢大雨,不能說因為風雨太大我們就不方便開門了,麻煩客人們停車之后自己打傘進店,那樣會搞的店門前滿是凌亂骯臟的腳印,強如aspasia這樣的餐館,是有做好雨夜迎接包場客的準備的。
白衣侍者彎腰把那張紅毯抖開,鋪在從車門到臺階不過短短的路上,那把寬大的雨傘籠罩著女士們的頭頂。
“師兄對師姐你可真好啊。”夏彌滿滿都是羨慕的神情,任何一個女孩再看見一個男孩如此用心對待他所在乎的人,大概心里都會有點小羨慕,希望將來的自己也會如當下這般成為璀璨的公主。
“土豪的世界我不懂……”雖然打扮的亭亭玉立像個來這種地方吃飯的名媛,本質上路明菲內在還是當年的灰姑娘,以她的想法來這種餐館吃飯有個位兒就行了,沒想到師兄大筆一揮腦子秀逗直接把整個aspasia給包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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