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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該說什么。”楚子航額角有點流汗,只是想象一下路明菲背著手在他面前,嬌羞的彎著身子抬眼看他,說師兄師兄我們交往好不好,就讓他心跳加快渾身僵硬。
這并非是被觸動了心里的那根弦,而是一個人在面對自己完全不了的處境時的自然畏懼。他楚子航可以面不改色的面對暴徒的狂刀,即使身后tnt大爆炸他也敢從大樓一躍而下尋找一絲生機,卻沒辦法在面對一個女孩對他毫無保留捧上自己的心意。
大多數缺乏社交的阿宅,亦或者那些對異性有天生隔閡的男孩都會有這種情緒,只是楚子航跟他們稍微有點不一樣,他無法坦然接受只是因為弄不懂女生這兩個字所代表的人群。她們有時候很可愛,可愛到楚子航這種人偶然也會覺得和這個人在一起心情尤為不一樣的愉悅,可有時候她們又很容易鬧別扭,你完全找不到她生氣冷漠甚至嘗試和你斷絕關系的理由,你想試圖去了解,可她們恰到好處的保持著距離,還不肯給你任何一個機會。
因為不太了解,更覺得沒有必要去在這種事上浪費時間,縱然有萬千桃花嘗試著在楚子航身邊起舞,他卻比那些母胎單身一年和女孩子說不上五句話的阿宅更純情,純情到夏彌甚至覺得楚子航應該當個女孩,路明非去當個男孩,這樣以路明非的賤格絕對能分分鐘吃掉這只純情小羊羔。
但現況擺在眼前,路明菲喜歡的是個比她更純情的冷面八婆男……如果沒人強硬插足來推一把,他們之間的曖昧很可能會加個期限,大概是一萬年。
“好吧,要從你嘴里聽到喜歡及其相關詞語難度約等于教會豬頭爬樹。”夏彌老師拍拍桌子,示意楚子航抬頭看著她,開始戀愛課堂教學,“聽著,回答我的問題,跟著我的節奏,你是怎么想的我能判斷出來。首先我問你,你討厭路明菲么?會不會覺得她煩想讓她離你遠點?”
“從來沒想過。”
“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偶然的哪個瞬間,覺得當下的感覺是只有她能帶給你的?”
楚子航認真地回憶起來,第一次有人在宿舍里送湯給他喝是路明菲,第一次被女生按在墻上壁冬也是路明菲,第一次把自己房間里的東西統統換了一遍,也都是路明菲送的。
甚至不算在卡塞爾學院的事情,往前倒退一下,在那個高架橋上的雨夜,他第一次和某個女孩單獨過夜,窗外暴雨磅礴雷電轟鳴,他緊握著方向盤的手臂青筋暴起,眼角大概掛著此生唯一的淚水。自始至終都有個女孩一直緊緊抓著他的臂膀,生怕他腦子一熱就調頭回去和那個不可能戰神的東西拼命。
他已經漸漸習慣了身邊的這個女孩兒,有時候會在開會的時候下意識地多看一眼獅心會的樓下,她總是站在那根庭柱下面背著手,腳尖有意無意的點地晃來晃去,從來都不知道楚子航的位置恰好能看見她等待時的模樣。
有時候開會事情一多可能就會延長一兩個小時,等的腿都發酸了她就那樣蹲下去左垂垂右敲敲,站起來又拿起小鏡子看看自己是不是頭發哪里亂掉了。即使下雨,即使起風,即使烈陽暴曬,她好像總是準點出現在那里,為的只是能一起去食堂吃飯。如果有一天楚子航瞟向窗外沒有看到她,會在部員門為了一點經費康慨激昂的時候走神,想著為什么今天她沒有來,心里好像忽然有什么地方就空了一塊,覺得今天又要一個人去食堂了。
楚子航不知道那種感覺叫什么,路明菲就像偶然闖入他生活里的一個意外,如果那天晚上他沒有多事叫住她,也許兩個人永遠都不會有交集。但世上沒有如果,楚子航從那時起就是面癱的八婆愛管閑事,他不能允許一個女孩在暴雨天自己淋雨回家,他伸出了手,于是乎故事就此開始。
他感謝那天晚上路明菲救下了他,所以他愿意多給這個女孩一點用心,竭盡所能的幫幫她。可他不知道那些東西對路明菲來說有那么重要,寄人籬下的姑娘生活小心翼翼乏善可陳,一點點溫暖都能讓她不知所措,愛情的薪火早在那一年就在不經意間被他所點燃,直到沖天而起,把彼此灰蒙蒙的天空染上熾烈的焰光。
“有。”楚子航用力地點下頭。
“那個瞬間,你會不會覺得其實生活就該是這樣,感到很舒暢?”夏彌繼續追問。
“會。”
“如果現在讓你把這些東西都丟掉,你的生活方式會不會有變化?”
楚子航嘗試著把有關路明菲的東西都從生活軌跡中清除,那樣的話他就又是一個人了,不會在吃飯的時候身邊坐著個女孩嘰嘰喳喳地分享最近的事情,他的宿舍里也不會有那么多和他氣質不符的,看上去像小女生熱愛的小物件兒,其實都很方便。學院里也不會再有那么多人熱衷于討論獅心會長,愷撒什么的可比總是頂著一張面癱臉的家伙有趣多了,楚子航最近的熱度高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和路明菲走的近,又和愷撒是死對頭,沾了兩邊的光。
“大概會倒退。”事到如今楚子航才意識到有些東西確實很重要,你習慣了之后就不會覺得那是多特別的東西,可真到了叫你全丟掉的時候,你才會發現自己已經被深深的影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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