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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的街頭小巷都是聚集在一起的人群,酒館里的伏特加旁男人們低聲討論著國家的未來,他們已經沒有工作可做,唯一能干的就是在酒杯上悲憤激昂,女人們陪著無可奈何的笑臉,小心翼翼地算計著為數不多的存款賬單,誰都不知道未來究竟會怎樣。
但在蘇聯廣袤的國土上,并不是每個地方都洋溢著這種悲觀的氣息。
例如黑天鵝港。
黑天鵝港只是個人們順口的叫法,因為它坐落在北極圈內,面對著浩瀚的北冰洋,周圍都是灰白色的永久凍土,鋼筋水泥澆筑的青灰色堡壘就像雪原上的一抹斑駁,于是有人送給了它黑天鵝港這個優雅的名字,意為白雪中的黑天鵝。
在地圖上是找不到黑天鵝港的,這里的氣候過于嚴寒,零下二三十度是家常便飯,距離這里最近的城市是維爾霍揚斯克,曾經榮獲地球上最冷的小鎮頭銜,沖破零下七十度。但要是人們知道在這座城市以北三百多公里還有黑天鵝港,那么地球上最冷的小鎮這個榮譽稱號就該易主了。
這是片被神遺忘的土地,真正的與世隔絕之地,沒有任何對外通訊設備,哪怕只是少了一點裝備,離開黑天鵝港必然就會死在酷寒冰冷之中,放眼望去四周除了白色還是白色,植物只有地衣和苔蘚。任何人到訪這里都會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孤獨與絕望,偶然的例外是北極熊,它們也會少有的光顧此地,在黑天鵝港外面刨出來一些吃剩丟棄的垃圾。
起風了,冰海盡頭卷起黑色的雨云,海面上的雪塵都被卷了起來,像是一場白色的沙塵暴,那是暴風雪即將到來的前兆。哨兵趕緊沖向鐵架旁敲響銅鐘,鐘聲在寂寥的雪原上四散開去,在這種地方,鐘聲可以讓任何人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他捂著帽子備好步槍準備回去避一避,可他忽然聽到了某種微弱的叫喊聲,敏銳的直覺讓他扭頭多看了一眼地平線。
灰白色的精靈們出現在地平線上,敏捷地繞開凸出地面的冰礁,它們八只一組,額頭上統統是帥氣的十字形棕毛,身上系有纜繩拉著一架雪橇,一共五架先后疾馳。在這種貧瘠的雪原上,也許只有這些來自雪地里的精靈可以如此瀟灑行動,飛躍中甚至會發出撒歡般的叫聲,因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盡情地奔跑過了。
那是由四十只西伯利亞雪橇犬組成的狗拉雪橇隊伍,它們還有個人盡皆知的愛稱——哈士奇。
狗拉雪橇是在這種地方最好用的交通工具,酷寒使得那些在城市和野外常用的機械很容易出現未知的零件損壞,如果以為一輛越野車就能暢通無阻那實在是有些太小看大自然的力量了,頂著零下三五十度的天氣下車維修也絕不是什么好選擇。
但是西伯利亞雪橇犬們就不一樣了,這是他們與生俱來的天分,dna檢測證明這種歷史悠久的犬種可能是世界上最古老的狗之一,有的哈士奇甚至能夠混入狼群而無法被肉眼區分。
雪橇犬隊伍劍鋒般直至黑天鵝港,他們身后遠處就是正在席卷而來的烏云,這是一場玩命的賽跑,好在他們已經贏得了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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