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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座古典的神社,坐落在東京郊外的山中,細致的翻修讓它沒有顯露出絲毫破舊的年代感,但神社正殿前的鳥居卻被燒毀了,時至今日還是沒有重建,仿佛是為了某種紀念而存在,朱紅色的墻面如血般濃郁。
打著紙傘的六人依次步入神社,他們都穿著正式的和服,男人們穿黑紋付羽織,女人們穿黑留袖,足下是白襪和木屐,目視前方,步伐極其穩重。
蛇岐八家中的六姓家主,橘,犬山,風魔,龍馬,櫻井,宮本,剩下的源與上杉已經提前就位,八家今日齊聚于此。
這是很少見的事情,每年只會在新年參拜時,各姓家主才齊聚一堂,很難有全員到齊的情況發生。如今八姓家主不管是忍者還是軍隊要員,都得拋下手中的工作聽從大家長橘政宗的號令來到神社,這意味著神社中馬上要發生一件足夠改變黑道格局的重大事情。
六位家主進入本殿之后,大隊隨從才出現在神社外的石梯上,從中分離出站在兩側的看守,這些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們肩并著肩構成了自下而上的風景線,家主們開會的時候,絕不會允許任何閑雜人等靠近。
本殿地上鋪著榻榻米,并未供奉神龕或者佛像,內壁一圈都是浮世繪,描述了一場妖魔神龜的戰爭,云氣噴薄火焰飛舞。幾百個黑衣男女跪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每個人都清楚自己在這個龐大組織中的地位,沒人跪錯位置。
“大家長,參會人員已經到齊。戰略部鞍部十郎,關元英,網口愁等長老,聯絡部負責人及屬下計三十四人,五小姓計一百三十四人,卡塞爾學院日本分部下轄關東支部部長及組長十九人,關西支部支部長及組長十七人,巖流研究所十四人,丸山建造所七人……共計四百四十人在此。”黑衣的秘書把名冊呈到銀發老人面前,“政宗先生請過目。”
“稚生呢?沒有他開什么會啊?”橘政宗看了看場中最顯眼的空座,“夜叉烏鴉,稚生在哪里?”
跪在后排的烏鴉小步出列:“少主正在巡視周圍以確保諸位家主的安全,可能還未得到大家都到了的消息,我這就去通知他!”
蛇岐八家的神社很大,既是參拜之所,也是神官們的居所,正殿之后的大院里有很多房間,錯綜復雜地組成了別致的花園,任何家主都有在這里休息的權利,偶爾神社也會接收某些被迫來當面求助的苦命人,那些房間就會被用來安置他們。
此刻源稚生就在花園深處的居所中,這是間頗有古意的小屋,所有一切都從簡布置,倒是房間里的游戲電子設備略顯突兀。他盤膝而坐,緊盯著熒幕上的KOF13,與身邊的黑衣女孩激烈鏖戰中。
那是個比源稚生看起來略小一點的年輕女孩,雖然穿上了男人穿的黑紋付羽織,但寬大的和服也遮掩不住她身體的曲線,玲瓏窈窕,頗有種鄰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她紅色的長發未經任何修飾,娓娓落地盤在榻榻米上,如今已經很少有這種清湯掛面式發型的女孩了,讓人想到古老神社里的巫女。
戰況呈現出一面倒的壓制性勝利,源稚生一連贏了七盤,女孩一盤都沒贏,不過她也不氣餒也不耍賴,輸了就默不作聲地按下選擇鍵進入下一輪對決,沒什么表情的面孔上閃過屏幕上五顏六色的冷光,把她略顯蒼白的膚色照耀的更甚如玉。
“繪梨衣沒認真啊。”第八局游戲尚未開始,源稚生放下了手柄,笑著伸手揉揉繪梨衣的腦袋,“不是每次和我玩都要殺個片甲不留才甘心么?”
繪梨衣任憑源稚生擺弄,安靜的像是埋頭的小貓,她從身邊抓起紙筆,唰唰地快速寫下一行小字,豎到源稚生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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