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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照燈的光柱打出巨大的圓形光斑,那個逆著強光毫無懼色抬頭的男孩面孔是如此令昂熱熟悉,多年前就是這張臉,在一夜之間摧毀了他所擁有的一切。從那天之后希爾伯特·讓·昂熱就不再是個熱情自我的年輕人,一旦踏上追尋復仇的道路,就再也沒辦法回頭。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昂熱把玩著手中的折刀。
“當然。”李霧月漫不經心的笑笑,“那是在德國的一場大雨,我最討厭的天氣,還有討厭的人。人們不一定會記得自己最喜歡什么,但肯定記得自己最討厭什么,我很感謝你們那天讓我醒來,但這和我討厭你們并沒有什么關系。”
李霧月承認了,發生在卡塞爾莊園的夏之哀悼時間就是出自他的手筆。
在那個發生在德國卡塞爾莊園的夜晚,原本負責解剖李霧月身體的醫生只是個普通人,秘黨正打算用科學的手段來研究龍族的遺體。但是醫生因為意識到李霧月作為一具保存完好的尸體,心臟居然還具有活性,出于對科學的探究態度,醫生在沒有告知卡塞爾等一眾主導者的情況下,給李霧月的尸體打了一劑腎上腺素。于是災難降臨,來自舊時天空與風的霸主毫無征兆的蘇醒,摧毀了卡塞爾莊園的一切,昂熱是唯一的幸存者。
“真高興你能這么輕松的就承認,說實話我還擔心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因為你和那個時候長的有點不一樣,老人總是對自己的眼神不太自信。”昂熱居然笑了起來,最直觀的是印象而非外表,那晚的李霧月是十足的少年氣,但現在的李霧月看上去有點陰柔嫵媚,像個男裝的少女,如果不是那極具冷漠感的嗓音,昂熱真的沒法確定。
“吃的太多,就會有點發福。”李霧月凝視著昂熱手中的折刀,說了個冷笑話,雙生的姐姐對他而言不過是種美味的食物。
他認得那東西,在那天晚上,就是梅涅克用這把刀重創過他,如今一代屠龍精英早已成為過往的傳說,每年墓碑上都會放著后人悼念的鮮花,而他的遺志卻隨著那把刀轉移到了新的繼承者身上,仿佛既定的命運,白發蒼蒼的老人帶著它,再一次與他重逢。
“你和以前不一樣,有了些幽默感。”昂熱說。
“那么你呢?我記得你那時候還很年輕,也很弱小,我只是隨手打了一拳,你就滾到了房子的地下室里,我以為你已經死了。但今天你又出現在我面前,雖然已經老去,身上的氣息卻和當初一模一樣,用你們的話說,感覺就像一個愣頭青,只有撞得頭破血流才知道自己錯了,很令人討厭。”
“我是不是第一個被高貴的龍王記住的人?”昂熱挑挑眉。
“應該是第一個從我手下活過來的敵人。”李霧月抬起手掌,朝著直升機狠狠捏指成拳,“但這次絕對不會了!”
直升機的旋翼忽然停止,引擎蜂鳴著發出咔咔的響聲,卻不能再讓旋翼再轉動一下,周圍的空氣都如同凝膠一樣被固定住了,失去動力的直升機隨即調轉方向筆直的向下墜落,沒幾秒就在劇烈的爆炸中畫出輝煌的煙火。
昂熱從滾滾黑煙中出現,像是一枚炮彈射向李霧月。他赤裸的上身披著黑鐵般的鱗甲,鱗甲表面流動著隱隱的火光,蒼老的面孔上覆蓋著一層薄如蟬翼的堅硬皮膚,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那雙黃金瞳前所未有的明亮,甚至比肩與他冷冷對視的李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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