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修熄滅掉手上的火把,在黑楊樹林小心翼翼的潛行著。 “行走時腳步要放輕,平地上潛行時腳后跟先落地可以減輕腳步聲。如果是攀登,就用腳尖點著走。如果是下山,就側著身體?!? 修輕輕地向前摸索著,沒有火把的照明,這里真的是一片黑暗。 “潛行過程還用火把的人一般都死了。一片黑暗中只有你舉著火把怎么可能不顯眼,來自死士的攻擊瞬間就會包圍你。所以必須熄滅火把?!? 非常暗淡的月光只有少許可以穿透黑楊木的鋼鐵枝葉照在地面,而修只能依靠那一點點的月光來看清東西。 “大部分情況下,月光足夠基本的照明。我們的身體對崩壞有抗性,經過訓練我們同樣也被崩壞增強著。因此天命的戰士身體素質更好,視力也很好。月光足夠我們看清楚路了。不要怕看不見崩壞力量。在夜晚中,他們的眼睛會散發紅色的光芒。這種光,一公里外都能清楚地看見?!? 修小心的用手撥開擋在面前的枝葉。感覺就好像在掰細小的鐵絲一樣那么用力。當他走開后又輕輕的扶著枝葉回到原位,防止它發出聲音。 這很繁瑣,但是他必須這么做。 “注意身上的鎧甲,不要和黑楊木碰撞。和這個東西撞到就等于鐵碰鐵,聲音會很響。” 他走的姿勢并不好看。他的腰盡力的彎著,腿也沒有站直。他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被繁重的農活壓彎了腰的老農民。 “現在沒有發現目標,你只需要注意一上那幾點這些就好。一旦看見目標了,身體要盡你所能的壓到最低,但是不要趴著。因為你隨時要參與戰斗,趴著會讓你無法及時起來。” 他掏出羅盤看了一眼。 綠色的指針已經開始微微的顫抖。這意味著塔里崩壞源已經很接近了。只有在崩壞源附近指針才會有這樣的反應。就好像指南針在南北極會失靈一樣。 一旦你到了南極點,所有的方向都是被北。反之亦然,到了北極點所有的方向都是南。 所以距離崩壞源越近,指針就會顫抖的越厲害。崩壞源能量越大,指針顫動越大。天命騎士們只要根據指針顫抖的力度來判斷自己能不能對付。 如果指針開始顫抖了,自己的視線中還沒有崩壞的存在,那么一般都不是一個人可以解決的事情,至少需要一個十人小隊。 修躲進了一棵樹后,心中不斷地回想著吉安娜一路上和他說的要點。不斷地回想著,不斷地小心的讓自己不要犯下錯誤。他的手在輕輕的顫抖著,他的眼睛不安的四下查看這一切可疑的動靜。 但是在他的眼中一切都很可疑啊... 修很緊張。這可是實戰,他根本就不像其他天命三家騎士一樣,經過十年的訓練,數不清的演習模擬,在經過可控的崩壞對戰,有一定的實力后才去面對真正的崩壞。 他來到訓練營的第一點就見證了十多名教官的‘死亡’。 來到一個星期就被拉出來執行任務。 他沒有受到系統的訓練,小時候阿瑟的訓練也僅僅是針對身體而不是武器。而他連那個時候的訓練也承受不住。 他根本就沒有自信的理由,所以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看了看身邊的吉安娜,他想從這個半路冒出來的教官尋求幫助,他想知道現在該怎么做。 吉安娜在接到杰拉德的命令的時候,她心里的感覺是...就好像暗被放出馬廄的感覺。 她很著急著想要離開隊伍或者說迫切的想要出發,想要去尋找到那名斥候。 因為那位斥候是她的朋友,非常要好的...不,應該是最最好的朋友。 她現在執行著非常危險的任務,她當然很著急朋友的安危,所以她心中很焦躁。 但是她也知道一切以任務為主,所以盡管再著急她也先去把修找到了。 她看到修的時候,修已經拔出了一把劍,看起來緊張而害怕。但是他偏偏沒有露出什么表情,看不出害怕的意思,只是非常認真的四下觀望著,想象著自己是一個斥候,自己在探查消息,但是他卻沒有意識到如果真的執行著斥候的任務,他大老遠的就被發現了。 現在的修看起來就像是一只不安的小綿羊,著急的想要向猛獸們亮出自己的尖角,告訴他們自己并不好惹,試圖用那又短又鈍的兩只小角來掩飾自己的恐懼與不安,卻不知道在真正的獵食者面前他的角毫無作用。 第(1/3)頁